“你說呢?”

“我可為了安爺做了掉腦袋的事情,安爺不會忘記我的好吧?”

“怎麼會,你的好我永遠記得,林作巖的腦袋我一定送給你。”

女人停罷,終於放下手指,花枝亂顫的一番笑。隨後便又被飢渴不已的男人放倒,整個身子仍由其享受。只是她笑意的眼神裡摻雜這不易察覺的恨,這恨深入骨髓,這恨永無絕期。

[正文:第十章 黑眸如潭]

林作巖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暖暖的陽光含蓄的撲在他的臉上。完美的側臉,俊挺的鼻勾,薄薄凝霜的雙唇。他目光深邃卻沒有焦點,彷彿在思考什麼。雙手環插,優雅而雍閒的靠在鵝黃色的窗簾旁。

驀的,鈴聲突兀的響起。打亂了他的思緒,林作巖轉身走向辦公桌。

“喂。”聲音冰冷。

“是我,林公子。”一個柔媚的聲音,楓霓裳。

“有什麼事?”

“我知道你很忙,但你今天必須得見我。”楓霓裳的口氣很篤定,彷彿她胸有成竹一定能見上林作巖一面。

“我沒時間,下次吧。”林作巖又些不耐煩,語氣更加寒如初霜。

“你可別後悔,林公子,你斷定你晚你就一定能拿到想要的東西嗎?”這句話很露骨,語氣也很飄然。

聽此,林作巖眉頭一皺,但並未開口。

話筒的那頭輕笑了一聲:半個小時後,震雨茶樓,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的林作巖,若有所思的回踱了幾步。緊接著停了下來,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門口。

震雨茶樓並不是上等一流的茶樓,但此處最獨特的地方便是有小曲相伴。戰火縹緲的年代,賣藝的人家能圖得如此的飯碗著實是件可喜的事情。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金醉紙迷的年代,普通人家的消遣也只有這震雨的小調了。

一曲輕快的二胡音在長臺拉了很長段時間,楓霓裳也認真的聽了很長時間。坐在她對面的林作巖也並不打擾,微微眯起眼睛,散發出一種雋永的冷感。

楓霓裳終於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林作巖,眉眼裡盡是情意。這個表情很職業化,林作巖並不在意。

“楓小姐不是隻請林某來此聽小調的吧?”

“林公子,你不瞭解女人。”楓霓裳微微噘起小嘴,“其實有些話電話裡也可以講的清,但是。”

她挑了一下眉尖。

“但是,我想見你。”

林作巖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望著楓霓裳,臉上暈著一圈沒有感情的笑容。

“今天晚上,安爺派了人去火車站,想斷下你的貨。即使斷不下來,也寧願毀了它。”

林作巖停罷,目色沉重起來。稍加停頓,他站了起來,彎下腰捧起楓霓裳的臉蛋,輕輕的吻了上去。

楓霓裳閉著眼,看不清神態。

只是一會,林作巖就又離去了沒留下一句話。

這個女人卻坐在這裡許久不動,她低著頭,臉上湧著無限的無奈。

這個吻依舊如此冰冷,林作巖。

夜以驚人的速度襲了過來,戎沁心縮了縮身子。

這晝夜的溫差不是一般大啊,火車已經開了有4天3夜了。算算時間,就算是靠蒸汽為糧的交通工具也快到了上海吧?戎沁心從箱子上面翻了下來,坐在箱子與箱子的空隙當間企圖擋得一時的風寒。

身體如此單薄,夜如此寒涼。

戎沁心瞄了瞄被自己吃的空了一大塊的箱子,心裡嘀咕。自己真是夠蠢了,人家說耗社會主義羊毛也要耗耗這頭耗耗那頭,自己一卻挑這一箱把人家吃了個底朝天。想著,沁心便站了起來,企圖把餘下的蘋果分攤鋪平,這樣就不會太難看。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