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宮之後,這還是雲初第一回出宮。

她記得瑜哥兒和長笙喜歡吃一家店子的點心,特意繞路過去買了許多,還買了一些女人喜歡的胭脂,回宮後送去給那些老太妃,聊做消遣。

“太后不是出宮禮佛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鋪子裡一個聲音響起。

隨即,一個穿著錦衣的男人走到了雲初面前。

她冷眼看去,還真是冤家路窄,此人竟是公孫家如今的家主,公孫寧。

自從皇后保護先皇死了之後,先皇對皇后心存愧疚,那愧疚之心,就放在了公孫家族上。

公孫寧這麼個草包,竟然被先皇封為了侯爺,還給了朝廷實職,從沒有實權的國舅,一躍成了勳貴。

因為皇后沒了,前太子自請廢除就藩去了,公孫家族便給自己重新找了個大樹,那就是攝政王,楚瑞。

公孫寧,就是楚瑞手下的一隻犬。

一隻沒腦子的狗,自然會被楚瑞放出去咬人。

雲初的眼眸一點點變冷。

“太后這是買胭脂啊?”公孫寧笑眯眯靠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太后這是為誰點胭脂呢?”

雲初滿臉冰霜:“翼德侯還請自重。”

她說完,轉身就朝外走。

公孫寧跟上去:“太后如今是獨守偌大的後宮,難道就不覺得空虛寂寞冷嗎?”

雲初踏上馬車:“這就不勞翼德侯操心了。”

“在下送太后娘娘回宮吧。”公孫寧騎了一匹馬跟在馬車邊上,在車窗旁和雲初搭話,“太后今年才二十出頭,大好年華,卻在寂寂後宮之中荒廢,豈不可惜?沒有男人的女子,就像是沒有養分的花,很快就會凋謝枯萎……”

一路說到了宮門口。

雲初走下馬車。

公孫寧也翻身下馬。

“翼德侯既然無事,不如送哀家回康寧宮。”

雲初此言一出。

公孫寧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看來,他一路上沒白說,竟然這麼容易就把雲初給說服了。

雖然雲初身份是太后,可是那肌膚,比二八年華的小姑娘還要嬌嫩,只要一想到等會就能得手,他激動的血脈噴張。

這裡是宮門口,他也不敢太放肆。

弓著腰,假裝恭敬的走過去:“微臣扶著太后娘娘吧。”

雲初的左臂抬起來,放在公孫寧手上:“那就有勞翼德侯了。”

公孫寧心中大喜。

以前那麼剛強孤傲的一個人,在後宮寂寞久了,沒了男人,這不也成了蕩婦麼?

竟然都主動勾搭他了。

他的手開始不老實,摸向了雲初的手背。

就在這時。

雲初身側的秋桐面色一寒,怒聲道:“大膽狂徒!竟敢褻瀆太后娘娘!”

與此同時,她將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

她的身份,不僅僅是宮婢,亦是護衛,因此允許帶刀劍入宮。

秋桐手中的劍反射出寒光,朝著公孫寧的手臂而去。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公孫寧的手臂被秋桐給削了下來,熱血濺在了雲初臉上。

宮門口這邊有出宮的朝臣,有來往的宮人,一個個全都驚呆了,隨即跪下來,低著頭,不敢亂看。

“疼!疼死了!”公孫寧在地上打滾,他看到自己那條落地的手臂,整個人都裂開了,“賤婢!你怎麼敢動手!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來人!”

雲初冷聲喝道。

“翼德候公孫寧,褻瀆哀家,其罪當死!”她一字一頓,“傳哀家懿旨,廢除其封號,貶為庶人,三日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