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敲了我下腦袋。

“對不起,我弟弟不懂事。他腦子有點怪異,還經常幻想我是他妹妹。”

“看在芷姐姐的面上,不合你計較!真是膚淺!”

看來“真是膚淺”是這條海豚說的最流利的一句人話。

“我問你,你是從哪裡學會《詩經》的,前面的地方是叫白雲鄉吧,島上有華夏人定居嗎?總不成《關雎》是你寫的吧。”

白海豚剽竊我們華夏文學的事實被我揭露,他惱羞成怒地用大尾巴拍水花,濺到我身上。反正我的狻猊甲也防水,毫無壓力,只是臉被打溼了,有些小蝦還跳到我臉上。

“不要氣,不要氣,你的《關雎》朗誦得也很好,聲優在我們中土也是很高貴的職業啊。”慕容芷撫摸著海豚背好言安慰。

白海豚洩憤地拍了十來下水,方才停止。

“姐姐比你這個弟弟講道理多咯。如果不是看著姐姐人好心美,我才懶得管閒事,早把你這個紅臉的弟弟扔海里了。真是膚淺!”

我臉紅?有沒有搞錯啊。我是出名的古銅sè面板,儀表俊俏得很。

我照了下水面——

糟糕,臉一片酡紅sè。我解開盔甲看身體,也一片紅。

是丹渣瀰漫到全身了。

我迅速把狻猊甲蓋上身體。這種恐怖的事情我不敢多想。

“她還人好,yīn著呢!”我仍不忘罵一句。

慕容芷投給我一個惱怒yīn沉兼有的眼神,

然後轉臉笑著問白海豚jīng,

“我們是從中原避難的海客,船在風暴環遇難了,只有我們兩個蒙你搭救。剛才我弟弟想問島上是不是有中原人居住,我們好去投奔。”

“還是姐姐好說話。三十年前,有幾萬黃面板的華夏人來到這個島上,他們定居在島的南邊,管這裡叫白雲鄉。我常聽到他們童子在崖上學堂朗誦詩書的聲音,所以也學習了不少。可惜我還是一條四百歲的小海豚jīng,要再過一百年才能修煉成妖,化形為人,去陸上和他們玩呢。”

——三十年前有幾萬華夏人來這裡,那麼現在人口不是要衍生到近十萬?還有儒家學問的傳習?那麼他們的組織也該很完備。要是我們的大樓船能到這裡,恐怕我父親難免和他們要有點衝突。現在只好去投奔那裡。也不知道這些華夏人裡有沒有金丹級別的領袖?

(諸位讀者,一千年前的武道時代起,一個社團的領袖就往往是金丹武者或者同等境界的儒者;仙道的金丹修真者倒一般不入紅塵,不在世間)

“其實這個島原來不叫白雲鄉,島上的土著叫它阿美撒奇萊雅鳥施侖奧特亞洛瓦太魯閣,他們住在島的北面,有幾十萬人,分成三個部落,你們的面板像香蕉,他們的面板像檸檬;你們穿的的衣服包住人,他們的衣服露點多。真是膚淺。”

我發現這隻白海豚jīng倒有一個優點,一旦被人蠱惑,就會倒豆子一樣供出所有他知道的情報。

“那你會說土著的語言嗎?”慕容芷問。

“當然,我連你們華夏人的語言也會,在這裡住了幾千年的阿美撒奇萊雅鳥施侖奧特亞洛瓦太魯閣語自然也會。”

“好弟弟,那你就教我一下吧。”

“沒問題。”

我知道慕容芷是想用方言通掌握土著的語言,瞭解土著的情報。萬一出現我們無法融入島上的華夏人的情況,或許和土著方溝通也是一條路。

我們華夏人一向不屑學習蠻夷的語言,我們是天下第一個大邦。從來只有蠻夷學習我們語言的事,沒有我們學習蠻夷語言的事情。就是我們幫派一直擄掠的神風國,我也只是因為熟悉才被動學會一些簡單的神風語對話,比如“殺”叫“庫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