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拉著你?”他像是沒有想到會這樣,愣了愣道。

我見他似乎信了,繼續編道:“是啊,不然的話,你以為我這麼個弱女子,眼前突然生出那一場變故,還不早嚇得手腳發麻,暈倒在地上了。哪裡還有力氣,爬出那麼深的洞府?”

“那你出去了以後,沒想著要回來找我嗎?”

我眼神一暗,道:“我聽那名獵戶說,你已經死了,心裡感到有些難過。畢竟你我相處了一些時日,總是有些感情的。”這前一句可真不是撒謊,那名獵戶的確是說他已經死了。至於後一句嗎,那就另當另論了。

納蘭鴻茲一聽,有些不信的道:“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聽說我死了,你真的很難過了嗎?”

我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點了點頭。頭一次發現,我竟然也挺有說謊的天賦。

納蘭鴻茲的身體,顯然的震顫了下,捏住我後頸的手,鬆了下來。改為環著我,將我攬進他的懷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不然不會拋下我不顧的。”他輕喃著:“你知不知道,那些獵戶們,拿著手裡的刀叉,一下又一下刺著我的時候,我心裡一直都在想著你。他們以為我死了,就想放把火,把我給燒了。我就趁著他們分神的時候,一個一個把他們全都擰斷了脖子。然後,一個一個吸乾了他們的血。不光是他們,還有他們的族人,全都被我殺了。然後,我就不停的找,不停的找。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你。”

我被他攬著,聽著他的述說,暗自一陣膽寒。那些獵戶和他們的族人,竟然全被他給殺了。這個殺人魔頭,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覺得渾身一陣冷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納蘭鴻茲這才鬆開了手,將搭在胳膊上的那件白衫取下,幫我穿上。這白衫雖是削薄,卻總是了勝於無吧。好在屋子裡還算暖和,穿上了這件白衫,倒也不覺得怎麼太冷了。

他幫我係好最後一粒衣釦,退後了兩步,端詳著我,點頭道:“還算不錯。”

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穿上白衫是什麼模樣。

卻聽他又道:“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穿男衫。氣度瀟灑、溫文儒雅,怎麼看都不覺得膩。等到天亮了,我便叫人去置些男裝來給你換上。”

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聽得屏風後有人說道:“換好了嗎,讓我也來瞧瞧。”那叫衣錦的王爺,從屏風後閃身出來。

我聞聲朝著他望了過去。卻見他看著我,像是驚呆了一樣,眼睛直愣愣的瞅著我,又似驚豔又似驚喜的脫口喚了聲:“師父!”眼睛一眨不眨的朝著我走過來。

納蘭鴻茲扯住了他的手臂,被他一把甩開,猶自往前走著,口中喃喃低語道:“師父,你來看夜兒了嗎?”

我被他眼中強烈的痴迷,驚得一慌,不覺向後退了兩步。

納蘭鴻茲看了我一眼,微微皺了下眉,再次想要去阻止。

夜錦似被阻止得怒了,陡然逼近納蘭鴻茲,一頭長髮和身上的衣袂,無風自起。

納蘭鴻茲也沉下了臉,衝他陰沉沉的說道:“夜錦,你聽清楚了,她不是你的師父。你若是再不清醒,我可要出手了。”

他的話像是起了作用,怒張著的夜錦,慢慢靜了下來。吹起的長髮和衣袂,也跟著降回了原處。回過頭來,看了看我,仍舊有些失神的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了看他身後的納蘭鴻茲,見他點了點頭,便回答道:“韓情。”

“韓情——”他低喃著我的名字,像是告訴著自己,自言自語道:“她不是師父,不是師父。”轉身往外走,瞧那背影,有些失落。

片刻,外室的那些白衣美侍,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嬌嗔道:“王爺,輕些。”跟著是衣衫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