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意似極無奈的,輕輕笑了笑,卻將頭轉了過去,像是很不願意看見眼前這一幕。

慕如風很快來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我分明見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太后卻無察覺,對他道,”哀家知道皇帝政務繁忙,只是有件事實在太過重要。這才不得不又將皇帝請過來。”

慕如風看看我,又看了看太后,眉頭微微一挑,平靜的道,”母后請說。”

太后用眼角向我一掃,嘴角溢起一絲戲謔的笑意。就轉頭向巧意道,”帶她們出來罷。”

巧意點點頭,卻在太后不注意的時候,她滿是擔憂的向我看了一眼,我正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些訊息,她已經回身向裡去,不多時,就帶了兩個人出來。冬叉華劃。

我定睛一看,這兩個人正是王嬤嬤和韋清荷!

兩年不見,韋清荷變得蒼老了許多,容顏清瘦蒼白,一雙好看的杏核眼因著瘦。愈發顯得大了。目光落在我身上時,不知是憤恨還是嫉妒,她的眼裡直要噴出火來。

慕如風顯然很意外,他眼睛眨了兩眨,才脫口叫道,”韋常在?”

韋清荷滿眼哀怨的看向他,”奴婢韋氏清荷,給皇上請安。”

慕如風看著她,吃驚的問,”你,……你不是死了嗎?”

韋清荷兩行清淚滾滾而下,”皇上,兩年前,若不是這位王嬤嬤救了奴婢,奴婢真的就死了,皇上,奴婢冤枉啊,求皇上為奴婢做主,”說話間,她啜泣著俯身在地。

聽了這話,慕如風眉頭擰起,他目光如電般的在那王嬤嬤身上一掃,森森盡是冷意,只有我知道,慕如風這一眼裡包含著什麼,陳綺嫣的胎本是他親自下藥去掉的,韋清荷本就是他藉以平息事件的棋子,而王嬤嬤卻從中殺出來救韋清荷,以慕如風的性子,這王嬤嬤分明就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然而很快的,慕如風就又變得淡然,他將身子閒閒的向身後的羽毛軟墊上一靠,道,”韋氏,你當年嫉妒貞妃,心懷不軌,下藥墮去了貞妃肚子裡的龍裔,這本該是滅門大罪,朕只將你發入冷宮,留了你一條性命,你又有何冤呢?”

韋清荷猛的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連連搖頭道,”不,這不是奴婢做的,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慕如風自然知道她是冤枉的,只是他哪裡管她是死還是活,轉過頭去,道,”那你說,貞妃怎麼就落了胎呢?””這……,”韋清荷一愣,”這,奴婢……奴婢不知……””哼,當時下胎用的紅花是從你屋子裡搜出來的,你身邊的宮女兒也招了是你買通了慶嫵宮小廚房的奴才,將東西下在了貞妃的吃食裡,人證物證都在,你一句‘冤枉’就能推卸得了的麼?”慕如風一拍桌子,喝道。

韋清荷的眼裡盡是哀傷悲涼,她哭著向前膝行了幾步,”皇上,您信奴婢吧,奴婢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先不說奴婢沒那個本事使喚慶嫵宮的人,只說搜出紅花粉的那個盒子,奴婢頭天晚上還看過,什麼並沒有那個,貞妃夜裡出事以後,裡面就有了這個東西,這明顯就是被人臨時放進去的啊,皇上,奴婢求您想一想,若奴婢真做了那樣的事,定然知道宮裡會大亂,定要到處搜查的,奴婢怎麼還會將這個東西不毀了去呢,皇上……”

慕如風不耐煩的起身,”太醫診出,貞妃的紅花是被人一點一點每日漸進的放的,你不將那包紅花粉毀去,是因為你不知道那孩子什麼時候才能下來,韋氏,朕已經留了你和你家人的性命,你若再不知悔改,試圖狡辯矇混,就別怪朕要從嚴懲處你了。”

說到這兒,他轉頭看向太后,語氣裡有著抑制不去的不滿,”母后召兒子來,就是為著這個事麼?”

太后卻輕輕搖頭,嚮慕如風道,”皇帝稍安,這兩個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稟奏皇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