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思明在屋裡轉來轉去,陷入了狂躁之中,巡檢司的官兵,包圍了府邸,他就感覺到大事不好,按說自己的背景非同一般了,蘇天成不過是江寧縣知縣,根本奈何不了自己的,怎麼會生這樣的事情。

府邸有一千餘名護衛,但如今情況之下,這些護衛是絕對不敢和江寧縣巡檢司的軍士動手的,那就等於是聚眾謀反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代表官府的。

大門被砸開的時候,匡思明強作鎮定,走在了最前面。

看著蘇天成和渠清澤領著眾人進來,他鼓足了勇氣,對著蘇天成抱拳開口了。

“蘇大人,不知道草民犯什麼事情了,有勞大人如此大動干戈啊,大人如此的強闖府邸,豈不是置大明律於不顧嗎,草民是正經的商賈,若是不給出理由來,草民是要到京城去告御狀的。”

蘇天成冷冷一笑。

“來人,匡思明涉嫌通敵和聚眾謀反,給我綁了,其餘家人,集中起來,等候處理。”

早有軍士上前,準備動手了。

匡思明身邊的護院,紛紛舉起了鋼刀,將匡思明圍在中間。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眼看著一場廝殺就要開始了。

“匡思明,想不到你膽子如此之大啊,是不是想著全家抄斬啊,本官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豈會大動干戈。”

匡思明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他已經看見了渠清澤手裡棕sè的皮袋子,這個袋子,他太熟悉了,裡面裝的什麼東西,他更是清楚。

剎那間,匡思明的臉sè灰白,一切都明白了,想不到蘇天成如此的狠毒,不用說,那一千五百名鹽丁,已經全軍覆沒了。

僵持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匡思明頹然開口了。

“都放下武器,不準反抗。”

很快有軍士上前,匡思明被綁起來了,捆的如同粽子一般,被直接帶走,放下鋼刀的護院,悉數跪在了地上,雙手抱頭。

抄家開始了,這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為了能夠順利的抄家,在軍營裡面的時候,渠清澤和孫元坤早就做了嚴格的要求,若是在抄家的時候,有人膽敢私自藏匿錢財,一律開革,輕者流放,重者斬。

府邸頓時雞飛狗跳,哭喊聲傳出來了,女人的哭聲,小孩的叫聲,軍士的呵斥聲,還有一陣陣的慘叫聲,不斷傳出來,無數的火把,將偌大的府邸,照的亮堂堂的。

四周的居民,早就驚醒了,他們紛紛過來看熱鬧,無奈巡檢司的軍士,包括縣衙的衙役,劃出了jǐng戒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訊息迅傳開。

與此同時,其餘十六家鹽商的家裡,也不安生了,不過,這些鹽商的家裡,暫時沒有軍士進入,只是府邸裡面的所有人,都被禁足了,鹽商本人被軍士帶走。

蘇平陽是最為忙碌的人了,帶著的五十餘人,開始忙碌的等級了,搜出來的金銀不斷的被集中,堆到院子裡,接著有軍士將已經登記的金銀,裝進箱子裡面,府邸外面,早等候的有馬車,將這些金銀財寶,悉數運送到縣衙的府庫去。

到了辰時,整個的江寧縣都轟動了。

江寧縣的鹽商,多麼的氣派,不要說江寧縣衙,就是應天府衙門,他們都是隨便進出的,關係都通天了,可這個時候,居然被新任知縣蘇天成給一鍋端了。

最大的鹽商匡思明,更是被抄家了。

被抄家是什麼概念,大家還是清楚的,那是死罪啊,恐怕是滿門抄斬的罪行。

一時間,縣城裡面,到處都是傳聞。

不過治安很是穩定,縣衙的衙役,包括部分巡檢司的軍士,排隊在主要的大上,不斷的巡邏。

知縣大人如此的厲害,肯定是安排好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