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辭和酆淮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

酆淮看著守夜人走遠的背影,皺起了眉頭:「三條雜魚?」

如果雜魚指的是留在歌劇院裡的活人,那麼除了他和餘辭以外,還有一個人。

但鑑於守夜人完全忽視了沐姿的存在,那麼剩下的那人不是沐姿,還有誰?

「譚林。」餘辭沉聲說道。

他們的指揮家朋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兩人對視了眼,提高了一絲警惕。

他們在守夜人離開後,按照原計劃,溜進了那間舊演出廳。

他們把所有的燭臺物歸原位,就見原本嚴絲合縫的一面完整牆壁,伴隨著「噗」的輕聲,彈出了一條一指寬的縫隙。

餘辭將牆門推開,就見牆後一條圓拱通道,兩側亮著小小的油燈,像是中世紀城堡地道里那樣。

「歡迎來到看不見的門後世界。」他低沉著聲音說道,笑了笑看向酆淮

,「走吧。」

酆淮看了一眼餘辭,微頷首率先踏進門後。

圓拱通道伴隨著傾斜向上的坡度,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在往上走。

這似乎和他們最初的猜測不太一樣——門後只有一條通道,並不如他們預想的那樣四通八達,岔開支路。

兩人走了沒多遠便停了下來,酆淮示意餘辭看通道兩側的油燈,燈油半滿,火光隨著通道內的氣流搖曳。

「火光不穩,說明氣流風向並不一致,證明我們當初猜的方向沒錯,這裡不可能是一條一通到底的暗道,一定有不同的朝向暗道是我們沒有發現的。」酆淮說道。

餘辭應了一聲,他貼著牆壁尋摸,手指拂過每塊磚頭的縫隙,細細感受著傾聽著牆後的聲音。

他忽然動作一頓,目光停在一處。

有氣流聲。

餘辭輕一推,就聽「咔咔」一聲細微聲響,在他們的身後,一片磚牆翻轉開來,露出牆後的樣貌。

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似乎沒有光照進去。

餘辭和酆淮對視一眼,開啟手電筒輕悄悄地走了進去。

他們往裡走了一小段路,單手側有一片幕布,酆淮看向餘辭,示意他要拉開幕布。

餘辭點頭,默契地站到酆淮另一側做好掩護。

幕布拉開,幕布後是一個熟悉的舞臺——彩排廳。

廳內的燈光常亮著,光線順著拉開的幕布,照進後臺來。

酆淮略一挑眉,看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他放下幕布轉向餘辭:「一個小小的門後暗道之一。」

餘辭指了指酆淮腳後一處,又將手電筒照向上方,冷聲道:「看。」

酆淮順勢看去,就見他的腳後,一灘發黑的血跡已經幾乎凝固起來。

再順著餘辭的手電筒往上看,酆淮瞳孔微縮:「譚林?!」

就見一個身影被倒掛在頭頂十幾米處的屋頂橫樑上,乍一看模樣與譚林幾乎一模一樣。

「不是他。」餘辭沉聲說道,但那的確是譚林的樣子,「是替身人偶,遊戲道具,12000積分換取一次使用機會,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替換當前本尊處境的東西。」

「12000積分?」酆淮輕輕「嘶」了一聲,有錢。

「對任何一個玩家來說都算是天價了,不過相當於換了一條命,價再高也值得。」餘辭說道。

他用腳尖碾了碾地上那灘血跡,厚厚一灘,底下已經完全乾涸,估計譚林在第一晚結束後就已經被抓走了。

餘辭仰頭看著那個替身人偶,人偶完全惟妙惟肖地複製了譚林的模樣——

他雙眼瞪得渾圓,血絲布滿眼白,彷彿要脫出眼眶,透著瘋狂的絕望和驚懼。

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