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擺了擺手說道,「你的這個毛病,和這些保健品沒什麼關係。你去床上躺著,我給你扎倆針就能好。」他一邊說著,一邊攤開自己的金針布線包,一排亮閃閃長度不一的金針晃得人眼暈。

崔海明更是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針臉色都白了幾分,他嚥了咽口水,求助似的看向顧聞業,「顧將軍?這個……」您媳婦兒是在開玩笑吧qaq

顧聞業端著一張嚴肅認真的臉,不苟言笑地看著崔海明,崔海明嚥了咽口水。

丘延平見對方還沒挪動屁股,高高挑起眉頭,出聲道,「你想在這兒扎針也行,不過我覺得同樣要扎一紮,還是床上躺著被扎稍稍舒服一些。」

崔海明:「……」

出於對顧聞業無條件的信任,崔海明頂著一腦門的金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睡得極沉。

顧聞業在丘延平再次打算逼出魘獸的時候,突然攔住對方的動作,他看著丘延平的雙眼,低聲叮囑道,「不管你看到什麼,都記得那不是真的,我就在你身邊。」

丘延平笑了笑,應了一聲,「魘獸出其不意才讓我一時間晃了神,在那之前我可沒想過這世上還有什麼我會怕的東西。現在既然有了心理準備,我才不會讓它得手呢。」

「嗯。小心為上。」顧聞業說道。

熟悉的場景再現,顧聞業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黑煙爭先恐後般從人嘴裡竄出的時候,他心裡不是不震撼驚懼的,只不過現在,他卻是有種司空見慣一般的熟稔,他看著這團黑色的煙霧緩緩成型,神經也緊繃起來。

在黃符的壓制之下,藏在黑煙之中的魘獸漸漸顯型,顧聞業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在他現在所站的角度,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那頭魘獸逐漸開始變化起來的模樣,他說不清自己是在以一種怎樣的心情,等待著丘延平內心真正恐懼的東西。

顧聞業看到了自己。

胸膛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利器所傷,大塊血跡將他上半身幾乎染成半個血人,他甚至聽到了那頭魘獸嘴裡發出自己的聲音。

「不、不要……」顧聞業聽到那頭魘獸這樣說著。

他猛地轉頭看向丘延平,丘延平眼裡閃過一閃而過的恐慌。

「丘先生!」

丘延平壓下恐懼,緊接著,顧聞業驚愕地發現那頭魘獸的模樣竟然又開始發生了變化。

當黑煙重新將魘獸包裹起來又散開,顧聞業愣愣地看著那頭「煥然一新」的魘獸,咋舌地微微張大了嘴。

脫衣舞男濃妝艷抹版的顧大將軍赫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顧聞業心情複雜地看著面前這頭模樣酷似自己的魘獸,這個模樣也許是能嚇到孩子。

丘延平乾脆利落地將那頭模樣可笑的魘獸解決了。

他看向顧聞業,輕咳一聲,覺得自己似乎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他說道,「我後來仔細想像了一下,顧將軍這幅模樣的確挺嚇人的。」

顧聞業:「……這種嚇人與魘獸所需要的恐懼是兩碼事吧?」

「魘獸是針對人類的情感做出相應變化的,只要模擬得出恐懼,想要騙過魘獸其實也不難。魘獸襲擊人類都是出其不意,沒有任何準備下被放大內心的恐懼,人類很難抵擋得了,但是有了準備,這就不再是它們的優勢了。」丘延平說道。

顧聞業哭笑不得地看著丘延平,他說道,「……不得不說,冷不丁看到脫衣舞男版本的自己,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刺激。」

「下一回可以再試試別的版本,顧將軍有沒有什麼想要嘗試的裝扮?」丘延平朝著顧聞業咧開嘴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顧聞業:「……」

他挑高了眉毛,沒有接丘延平的話茬,反而說道,「我沒想到,丘先生真正恐懼的會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