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和向問天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更確切的說,他們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番這個景象。

原本,梅莊這些人避世已久,也因為當了牢頭,不與外界聯絡,被向問天一番恭維,簡簡單單就會被俘獲了。

但在趙志方師徒的禍害下,他們對任何外來者都沒了好感。任向問天舌燦蓮花,連老臉都不要的稱丁堅這種小人物為老哥哥,這些人都不放他們進去了。包括唯一一個出來看他的莊主丹青生,面對他投其所好的散財攻勢,竟然也忍住了。

對這種完全出乎他預料的情況,向問天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心裡卻三尸暴跳,只想一巴掌將這些油鹽不進的傢伙通通拍死。但為了任我行,他只好忍耐又忍耐。

“咦,這不是向叔叔嗎?”正當向問天當“忍雄”的時候,一個清脆而頑皮的聲音響起。讓梅莊中人心裡一抖的同時,直接揭穿了向問天的身份。

“向?你是向問天!”丹青生一臉驚容道。

向問天很想辯解,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辯解呢?丹青生又不是傻子。他這個光明左使,像江南四友這樣的人怎麼會不認得。雖然他易了容,但他的易容術也不算高明,被點破了身份,哪裡還能瞞得過丹青生?!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還想救任我行,只能在梅莊眾人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擊倒他們才行。不然,即使他能戰勝眾人,但只要隨便什麼人騰出手發動機關,任我行就得掛了。

而丹青生他們,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頓時,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非非,是令狐沖來了嗎?”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又一個聲音響起。

向問天驚奇地發現,隨著這個聲音,梅莊眾人居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身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說,還一臉頹喪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向問天一時愣住了。

“向左使……”不等向問天回過神來,丹青生就嘆息道,“你是來救任教主的吧?!”

“不錯!”向問天對丹青生點點頭。不過他面上對丹青生點頭,注意力卻已經轉到那個叫破他身份的小姑娘身上了。

他認得小姑娘,那是神教光明右使曲洋的孫女。不過因為曲洋已經死了,而且可以說是背叛了神教,他剛剛也沒有與這個小姑娘相認的意思。

方才,隨著那個令梅莊眾人頹喪的聲音,這小姑娘居然歡歡喜喜贏了出去。顯然,她對那個聲音是熟悉的。可向問天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人,還是曲非煙認識的什麼人,居然能讓梅莊眾人這幅模樣。

“向左使,你來晚了。任教主早已經出來了。”丹青生似是沒看到向問天心不在焉,隨口就說出了令向問天異常驚詫的話。或者他看到了向問天的狀態,但他不在乎了。從他後一句,隨口就說出任我行的近況來看。任我行向問天怎麼樣,其實他已經不在乎了。

“丹青生?!”向問天用探尋的神色驚叫道。

“唉,早在幾個月前,我們梅莊就已經不能自主了。任教主也早在一個月前,就從地牢裡出來了。本來任教主出來,江湖動盪也是避免不了的。可現在,無論是任教主還是我們,都只能聽那個人的吩咐。”丹青生嘆息道。

“那人是?”聞言,向問天不由又驚又怒。在他心裡志比天高的任我行居然會屈從於那人,怎麼可能?!

不過他這個問題無需丹青生回答了。

因為在他提問的同時,趙志方就帶著曲非煙走了過來。

趙志方走的很慢。他青衫磊落,手持一柄摺扇,邁著四方步,就好像一個遊山玩水的文士一般。

這並不是他要拿捏向問天和令狐沖。這兩人還沒有讓他拿捏的資格。

他這樣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