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自是知無不言,末了笑看她說:“師妹似乎對這些雜項頗有偏愛,只是也別忽略了修為上的增益才是。”

任冉有些困惑,他看不出她已經到了凝脈期了嗎?

如果能看出,應當不會不滿她的修為,而做出這樣善意的提醒了才是。

如果不能看出,那齊白是怎麼知道的?

一時間任冉對如何檢視別人修為這種事也十分感興趣起來,總之她現在感興趣的專案無一不屬於雜項這個範疇,而屬於修仙的雜項,又如此繁雜紛紜,如此充滿了趣味。

上完課後,任歌要去學烹飪,任冉便與他分道揚鑣,自去煉了幾爐丹。

雖說她現在主要要做的事情是陣法、禁制方面的研究,這煉丹卻一日都不可廢。一來以後陣法材料的煉製需要入手大量材料用來練習,這是件極其燒靈石的事;二來丹藥這一塊她遠還沒研究到極致,這個領域,是她最先涉獵,也是最為熟練的,輕易她不願放棄,不願半途而廢。三者,金線的鍛鍊一日不可荒廢,雖然她還不清楚金線於她晉級有具體什麼樣的關係,但這條金線對她來說至關重要,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自這日起,任冉的生活就變得相當規律起來,早起聽課,而後煉丹,回去之後就研究陣法、禁制這一系列的雜項,要睡覺之前跟任歌和鳥媽玩一會兒,再交流一下各自一天所得。

因為一直沒遇到過齊白他們,任冉又學了紙鶴傳信與傳音符這兩樣最基本的修仙界聯絡手段,把自己要問的那些問題都寫在符紙上,折成紙鶴,給程雪傳了過去,程雪那裡也用紙鶴把回話都給她傳來過來,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成了鶴友,不管有沒有什麼事情,每天都會用紙鶴聊上那麼兩句。

這鶴來鶴往之間,鳥媽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它如今自可以在天劍門整個勢力範圍裡可勁兒撒歡。

心法的問題自然也解決了,這倒不用他們自己用靈石在門派裡兌換,而是修為每到一個境界都可以申請去經樓挑自己合用的心法與功法各一部,只是再想學其他功法就要自己去兌換了。

這免費的機會,當然不能浪費。

任歌因為不需要煉氣期的其它心法和功法了,就用那個份額給任冉換了禁制和陣法方面的玉簡,任冉則用自己的份額給任歌預備了凝脈期的心法與功法——雖說任歌自己到了凝脈期也可以去兌換,但這玩意早點到手心裡總是安些,再者任冉也想試試,是否凝脈期的心法如同煉氣期的一樣,依然對她無效。

後來證實,凝脈期的心法她的確還是練不成,至此她也算是斷了對修煉心法的想頭了。

那個不速之客的事也有了眉目,那人原來真是任三長老的一個侄孫,名叫任友壤,實乃天劍門的一朵奇葩,慣為程雪她們所不恥。

總結起來其奇葩處有三。

一者,此人出身天劍門,卻拜到了五符宗門下,併為之沾沾自喜,自以為英明神武,見識不凡,當機立斷——這也是他那天沒有穿天劍門內門弟子統一服裝的原因所在,任冉猜他是結丹期以上的前輩,實在是高估了他,如今他也不過剛剛築基而已,修為比齊白都不如。

二者,任三長老並不待見這個侄孫,他卻時時以任三長老最看中喜愛的後輩自居,言語中對程雪等多有不屑,更把天劍門當作自家後花園,明明已經是五符宗的人了,卻時不時到天劍門來秀存在感。

三者,此人極愛佔便宜,看到什麼好的東西都想收歸己有,在程雪他們面前還好,不敢太過放肆,那些普通內門弟子遇到他就算倒了大黴,雖說其實並不懼他,只是他次次都強偷豪取又或手段百出,總是佔了便宜就跑,回到五符宗去,他們總不好打上門去讓他把東西交出來,又多少礙著些任三長老的面子,只得忍氣吞聲,自嘆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