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試探著握住裴月神的手,裴月神瞧了一眼,沒推開。

江靜大受激勵,聲容並茂的說:「月神,我哥真的在改了,雖然我不知道過去兩年你們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我哥肯定對不起你,他現在已經盡力在彌補了,你能不能不要對他這麼狠心?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你們之間重頭再來。」

「你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現在這模樣,他居然為你學做飯,每天把家裡弄得很亂,滿手都是泡和刀傷,可他什麼都不說。」

「他真的很受不了你和梁戎感情這麼好,可是他還是來了。我瞭解他,他一定是想離你近一點,近到可以看到你,近到可以聽到你聲音,哪怕你是和別人在一起,他也不在乎。」

「不,實際上他比誰都在乎,可是他能怎麼做呢?他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讓你和梁戎分開,他只能做到梁戎也為你做的同樣的事,就像這個帳篷,就像這些水果,還有今早的早餐,明明他也準備了一份,可是你不看,你也不想看對嗎?」

「我不知道這樣的堅持對我哥來說有沒有意義,我只知道在我回國這段時間裡,我目睹他每夜爛醉如泥喊著你名字,目睹他抱著帶著你們回憶的舊物失魂落魄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目睹他每天像個癮君子一樣到處打聽你的訊息,他企圖透過一切方法見到你,還目睹他就算沒有一點希望也義無反顧追來這裡,然後被你肆意的□□。」

江靜把過去兩個月所見所聞告訴裴月神,連她自己都有些感動了,可裴月神仍舊是面無表情,甚至於,她竟然在裴月神眼神中看出興奮的痛快。

江顯有些不可置信:「月神,你現在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哥哥了?」

裴月神用蒲扇掩住口鼻,眯著眼睛笑得十分懶散愉悅,她嘆了口氣,感嘆的聲音裡還帶著鬆弛的笑意:「愛他?」

裴月神看著江靜問:「你覺得呢?」

是不愛了,不僅不愛,還非常的恨,這些情緒,江靜在裴月神眼裡看得清清楚楚。

裴月神彷彿很享受江顯愛她而得不到的感覺,她好像就在等這一刻,所以她喜悅得如此明顯。

江靜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怕,「我哥知道嗎?」

裴月神撫摸著蒲扇上的褶皺,悠悠的說:「他當初可是主動一頭栽進這個陷進的。」

「梁戎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覺得呢?」江靜忽然想通其中的關鍵:「你想讓我哥愛上你,然後你就可以像從前他吊著你一樣吊著他,他明知這是你的圈套,還是一頭栽進去愛上你,陪著你玩這些把戲,就連梁戎都在縱容你!裴月神,你早就變了,你變得任性自私,變得黑心黑肝。」

江靜比宋蔚要聰明得多,裴月神跟聰明人不喜歡轉彎抹角,她眉眼彎彎地點點頭,笑得十分溫柔無害:「是,我就是這麼壞,別生氣啊,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從前也是這樣對我的啊,現在只不過承受一點我當初的苦痛就受不了了嗎?我都已經跟他說了,要是受不了可以滾,可是他不滾吶,偏偏要像一條狗一樣黏著我。」

「裴月神!」江靜紅了眼眶:「可這是不一樣的!我哥現在真的很愛你!」

裴月神的面色忽然變得凌厲,瞬時抓起面前的西瓜扔在她身上:「我從前對他的喜歡難道是假的嗎!他可以這麼對我,我就不可以這麼對他?我告訴你江靜,要是你有本事就把你哥從我面前帶走,要是沒本事,就沒資格在這裡對我大吼大叫!」

江靜氣憤的看著自己胸口被砸碎的西瓜,抓起盤子裡的香梨想給裴月神砸過去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拉住,她轉頭看到江顯。

他表情有些難看,冷沉沉的凝視她,壓著怒氣低問:「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不準欺負她!」

江靜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