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立即搖頭:「怎麼會?」

他迫切的解釋:「我怎麼捨得讓你死,我會好好照顧你,絕不讓你受委屈的!」

「夠了江顯。」裴月神居高臨下,淡漠的看他:「我更希望你打起精神跟我好好鬥一斗,好好看著我怎麼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裴月神離開的時候,江顯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抓住她一片衣角。

他並沒有放棄,儘管裴月神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威脅到他的公司,可他根本無心打理,只一頭哉進討她關心的深淵。

他想起裴月神給他折過的花,也親自折了無數朵。

當他捧著花到裴月神家門外時,卻看到裴月神家裡進進出出著很多人,都是她身邊的朋友。

他們幫她把傢俱搬出來,然後搬進旁邊大好幾倍的房子裡,那是梁戎的家,而裴月神的東西為什麼要搬到梁戎那裡?難道,他們是要…同居麼?

梁戎的眼神與他不期而遇,對方冷靜沉著,摟著裴月神無聲的宣示主權。

裴月神並沒有發現江顯正在不遠處看著她,她依偎在身旁的男人懷中,眉眼帶著喜悅,還有對未來的期待。

這些神色江顯都曾見過的,她曾經看著他時就是這副神情,溫柔到不可思議,可他卻把那當成最乏味的無趣。

現在她有了另一個深愛的人,她早就把名為「江顯」的羈絆從心裡連根拔起扔出去。

她越來越喜歡梁戎,越來越討厭他,這段感情裡現在只有他越陷越深。

江顯自嘲的笑自己,他沒有過去打擾,因為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立場,他選擇上車等候,無論如何,這束花他都想送出去,不管裴月神是毀掉還是接受。

搬家結束,江顯聽到裡面傳出歡聲笑語的聲音,應該是她的朋友們在為他們慶祝,只有他沉默孤寂的坐在車裡,抽完一根又一根煙。

一個小時後,梁戎摟著裴月神送大家離開,他不想讓裴月神看到江顯的車就停在附近,於是刻意擋住她視線,讓她先進屋。

門關上後,江顯看到梁戎朝自己走過來,他滅掉煙也下車。

梁戎停在樹下,並沒有離太近。

他身量高大,可在夜色裡,影子還是被樹木遮蓋住。

風吹動著他們面前的樹,兩個男人無聲的對視。

梁戎的眼神落在他懷中的折花上,意味不明的遺憾道:「她不會喜歡。」

「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

「為什麼不放棄?明知道不可能的。」

江顯笑容輕嘲,想讓他放棄,然後看著裴月神跟他雙宿雙飛,看著他們幸福纏綿?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梁戎摸出打火機,火舌在他掌心裡閃動,唇邊的煙被點燃。

他背靠著樹幹,懶散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笑意,更多的是嘲諷:「其實我很想替她對付你,但我知道她更想親自動手。」

「瞧見你現在過得並不好我就放心了,這樣的你。」他搖搖頭:「她更不會喜歡。」

「你認為她是真的喜歡你嗎?」不面對裴月神時江顯要正常許多,他笑容溫雅漫不經心,姿態淡然,仍舊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商界新貴。

「只是因為你對她好,她的滿腹心事找到可以依賴的地方,所以才把對你的感恩誤認為是感情,等她弄明白就會離開你,回到我的身邊。」

梁戎閒閒的撥弄打火機,拿著煙輕彈菸灰:「我無所謂她對我什麼感情,只要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就足夠,至於回到你身邊?」

他笑得惡狠狠:「除非我死。」

梁戎將煙扔在腳邊碾滅,身體緩緩拉直,睨了他一眼:「你確定要繼續聽下去?這是屬於我和她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