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柴刀飛出,準確插進紅姑面前土地,正正好好就在她兩腳中間,稍微偏上一點紅姑的腳就不能要了。

她弟弟衛青澤也被她的突然出手駭了一跳,趕緊衝過去抱住要癱軟在地的妻子,無奈道:「二姐。」

要不是看他是自己弟弟的份上,她當真是半個眼神都不會給,冷聲道:「她怨懟父親,你不肯說話,好,那我來,你別管。」

「不是,二姐,你也別嚇紅姑,她就是嘴容易得罪人。」

衛阿嬙緩緩眯起眸子,「那你的意思是她說父親說的是對的?她嘴碎你腦子也不清楚,父親是幹什麼去了?」

她這一嗓子厲喝,吸引了周圍還在忙碌的人,他們面帶茫然,耳朵倒是紛紛豎了起來。

只聽衛阿嬙道:「父親是為了十里八鄉的百姓們,特意趕去告知蝗災之事,你可知若是蝗蟲不來,做好人的父親將要面臨什麼?他如此善意,竟只得到了自家兒媳一句逍遙去了!?」

衛青澤吶吶不敢言,衛阿嬙幾步就走到了他們面前,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準有人再詆毀父親,紅姑你若再敢對父母不敬,我手中的刀,那可真就長眼要往你身上招呼了。」

她俯身拔刀,紅姑捂住臉,往衛青澤懷裡鑽發出驚恐的叫喊聲。

「啊!」

柴刀托起紅姑下巴,衛青澤都變了臉色,「二、二姐,別,我替她向你道歉,」他看見衛阿嬙又沉下的臉色,趕緊改口承諾,「我日後看管她,定不讓她說父母壞話。」

她冷笑連連,又道:「還有,別在讓我聽見你管我夫君叫小白臉,你有自家夫君偏愛著,他也有我管。」

說完,她乾脆利落地轉身,柴刀在她手中被玩出了百種花樣,收割麥子自然也不在話下。

被迫聽了一耳朵的崔言鈺對上程鳶新晶亮的眼神,挑了下眉。

「你當真和我娘……唔,別捂嘴,我不說了。」

崔言鈺鬆開手,他又快速來了一句:「難不成你是被迫的?」

被他盯著的程鳶新一個激靈鑽進了麥苗田,「娘,我來幫你。」

四周聽了衛家人吵架的鄉親們,尤其是姑娘們湊在一起的低語聲,不住的往崔言鈺耳裡鑽。

「紅姑那張嘴真的太碎了,我時常想撕了她,剛才可太解氣了,哪有這麼說自家公公的。」

「可不是,哎,你臉紅什麼?」

臉紅的姑娘偷偷看著衛阿嬙的背影,用手捧著臉說:「天啊,衛家二孃好寵她夫君啊,若不是她,我竟不知道夫君也是可以這般疼愛的,為他出頭什麼的,回家之後,她夫君還不得……」

這未盡之言,讓幾個人嘻嘻笑了起來。

「你這樣一說還真是,怪道她家世、長相均普通,卻能嫁給那般出傑的人物,誰不想自己被照顧著。」

「哎呀,衛家二孃要是個男子該多好呀。」

「那也看不上你,還不趕緊幹活。」

崔言鈺手裡的繩索驟然斷裂,這些人,簡直不知所謂!

在田地埋頭苦幹的衛阿嬙只覺得如芒刺背,想都不用想,除了崔言鈺別的人不會這般盯著她。

她頭都沒抬,崔言鈺有地裡莊稼重要嗎?

這一干,就又是半天,日頭高懸,空氣愈發乾燥,整片的農田此刻已經光禿禿一片,大部分村民都將自家地裡的莊稼給收割完了,那少部分還沒幹完的,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收割完也就是一會兒的事。

小半個月的活一夜就幹完了,確定自家莊稼已經收割完,存放好,便是蝗蟲真的來了也不怕,村民們攤到農田中,七七八八睡了一片。

衛家村是如此,其他聽話收割莊稼的村落也是一樣,呼嚕聲此起彼伏。

吃過飯,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