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我們知道了,現在就把他關到原來的房間,那個,我們就是來關個門,呸,關個牆壁。」

然後翻轉的牆壁被他們費力的你出我進,弄了三四回,才真正合上。

等他們真的全都出去了,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牢房門又開了!

崔言鈺額頭青筋直跳,雖然他和衛阿嬙清清白白,但讓他這些屬下一鬧,好像兩人真有什麼似的,他斜著眼,皮笑肉不笑的問:「又怎麼了?」

划拳劃輸了的錦衣衛,被他這樣一問都快哭了,他道:「同知,我們是來問問你要如何處置今日劫獄的人?」

他聲音降低,瞄了好幾眼被他家同知壓在牆上的同僚:「另外提醒一下,一會兒還得進宮。」

說完,他快速退了出去,將門給輕輕帶上了。

兩人對視半晌,崔言鈺放開她,整理一番起皺的衣裳。

衛阿嬙視線落在他的一身飛魚服上,飛魚服是禮服,並不是錦衣衛的日常穿著衣裳,想到她剛才問劫獄的錦衣衛,他去哪了,說他進宮了,可他現在穿著禮服等候在揚州知府牢房旁邊,這是想來一出甕中捉鱉啊。

事實也真如她所想,崔言鈺放開她後,就一條條吩咐下去。

他今日被陛下宣召入宮,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出現在詔獄,只有他走的時候,去詔獄劫獄才有可能,他便佈置了一群人守在詔獄外面,內裡沒像以往那般嚴,讓想劫獄的錦衣衛成功混了進來。

在他下毒時,被早有準備,今日看守詔獄的同僚換成了蒙汗藥,這才導致衛阿嬙進詔獄時,看見一地昏睡的錦衣衛。

而崔言鈺自己就藏身在揚州知府牢房隔壁,費勁千辛萬苦才捉到的人,可沒道理拱手讓人。

這就是崔言鈺設的一個明坑,他想透過揚州知府釣魚,可那些魚不得不咬鉤,看來揚州知府對他們來講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不惜暴露啟動掩藏在錦衣衛多年的人。

不然錦衣衛守衛森嚴,外人想強攻絕不可能,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從內部擊垮。

可誰能成想,衛阿嬙趕在這個時候來了呢。

她在詔獄外就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想來就是藏起來的錦衣衛,估計他們以為自己是那劫獄的同夥,才把她放了進來。

崔言鈺的原計劃是讓劫獄的人帶著揚州知府走到詔獄門口,見到陽光燦爛,再將他抓起來,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絕望。

結果,她和劫獄之人走了個照面,瞬息打了起來,讓藏身在牢房裡的崔言鈺堵了個正著。

他背對她站著,昏黃的火把映照下,飛魚服依舊鮮亮無比,他先讓人將揚州知府關到原來的地方,又派人架起地上的錦衣衛言行逼供,剩下他的同夥分開羈押。

直到此時,他才有空關注衛阿嬙,他側著臉,半邊兩都隱在黑暗中。

衛阿嬙趕緊抱拳道:「卑職今日沒有來過詔獄。」

「不,你來過,」他手指摩擦著自己的繡春刀,眼裡一片算計,「你今日來詔獄,不巧撞見有人迷昏同僚欲要劫獄,你與他打了一場,將其斬殺在此,而揚州知府也命喪刀口。」

火把上的火光搖曳了一下,他又道:「今日,來劫獄的人無一人生還,揚州知府慘死刀下,可知道了?」

「是!」眾錦衣衛抱拳聽令,抬起頭,又悄悄去瞥衛阿嬙。

衛阿嬙好不容易才擠出來一個笑容,她自己躲在角落,就怕被人發現自己臉上的面具掉了一半,此時弓著身,想要拒絕崔言鈺安在她身上的名頭,她可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可崔言鈺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制止了她的話,他道:「衛強有功,從今日起提拔為百戶。」

「崔……」她叫了一聲,崔言鈺已經頭也不回走出了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