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要真是她自己的家,那他們認個養女又是什麼意思?徹底取代自己嗎?

她不認,但也不能讓別人佔自己的位置,再者,她望向銅鏡中的自己,信上說尋回的女兒醜陋無鹽,想來應該是假的。

「曼夏,你替我給父親傳個話,就說我覺得案子疑點重重,牢裡的人不能放,讓他去找都察院一趟,錦衣衛被人假冒,陛下可是因為這事十分生氣呢。」

「是,娘娘。」

夏綺彤的話就如同給了夏家主心骨,原本夏父對上都察院還有些心虛,如今大可將她搬了出來。

都察院的人先是被崔言鈺給氣著了,又被夏父陰陽怪氣指責他們辦案不利,惹得惱怒不已。

這下子都察院更加肯定,牢裡的兩人是得罪了夏家才會被塞進都察院的,沒看見被假扮的本人都沒反應嗎?拿都察院當槍使?

還真當都察院是後宮御花園了,人哪來的回哪去,他們不管,皇后娘娘都沒說敢指揮到都察院頭上。

衛阿嬙沒能在都察院外接到靈薇和安思文,再一問,他們被直接送到順天知府那,他們兩個跟假冒錦衣衛沒有關係,但靈薇還是夏家的小妾,夏家要治她一個脫逃之罪和騙財之罪。

夏家可是花了五千兩銀子將人納進來的,結果全家都跑了,這可如何能行。

順天府便是這樣,隨便一個皇親國戚,就能壓的你喘不過氣,本來是要放的人,結果又被抓進大牢了。

夏家現在緊咬著靈薇不鬆口,衛阿嬙本想將安思文給弄出來,畢竟他只是受牽連,然而安思文不願出去,他得留在牢中看顧著靈薇。

既然他不願意,衛阿嬙也沒再勸,事實上,雖然他這個人心都是髒的,但有他在阿姐身邊,她確實安心不少,至少他對阿姐的心是真的。

她找到順天知府,以錦衣衛不想擔上逼迫之名為由詢問,順天知府也很無奈,明著告訴衛阿嬙:「宮裡娘娘發話了,我們也沒辦法,這衛家姑娘拿了人家五千兩銀子也是事實,沒辦法,認了吧,衛家背後一點勢力都沒有,還能怎樣。」

見衛阿嬙臉色不好,他又找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進了大牢我也會小心照顧著,也是倒黴,惹上夏家。」

她陰沉著一張臉回到錦衣衛,磨刀霍霍的架勢就像是要進大牢中將人給搶出來一般,霍旭皓三人就湊在她身邊,還躍躍欲試要將自己的佩刀遞給她讓她磨。

崔言鈺處理完事,路過就瞧出她是在拿磨刀出氣,不禁道:「刀都快讓你磨豁了,再用點力是不是能直接斷了?錦衣衛管不到家務事上,你也少生點氣。」

衛阿嬙當然也知道這個理,她是氣惱自己,就不該為了暴露身份,在錦衣衛小心謹慎,她應該以最快的方式出頭。

瞧她理都未理自己,崔言鈺伸手按住她那把刀,「衛強,交給你個任務,最近有人向我遞了訊息,說夏侍郎貪汙受賄,一位侍郎,一年俸祿都沒有我多,竟能讓兒子拿出五千兩銀子去買妾室,這事你率人親自去查。」

她猛地抬頭,撞進那雙突然間就變得波光瀲灩的妖魅眼中。

他輕笑:「怎麼腦子就不會轉彎呢,此路不通,換條路就是,你大膽去查,有什麼問題,我替你擔著。」

「另外都察院那邊,我也已經和他們透過氣了,夏康之的事,我都告訴他們了,如今,他們已經開始立案徹查了。」

夏家背後是貴妃,與他們作對就是與貴妃作對,少有官員會這麼做,要知道貴妃隨便吹吹枕邊風,就夠他們吃一壺的。

而他說的夏康之的事,便是他和倭國商人大肆販賣大昭百姓之事,揚州知府查出通敵叛國,此時正是風聲鶴唳之際,再冒出來一個人與倭國有聯絡,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明晃晃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