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同知,你瘋了。」

「別廢話,繼續找,我會跟陛下再要些人過來。」

林中鳥雀四處振翅而飛,崔言鈺站在據說是衛阿嬙跌落的寒潭旁,嘴中嘗到了血的腥味,那是被他不知不覺咬了唇而流出的血。

內心中巨大的恐慌和空寂包圍著他,他不過是跟著陛下打獵而已,怎麼眨眼間,衛阿嬙就失蹤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徹底失去衛阿嬙的訊息。

該不會……

不會的,她是誰,誰死了她都不會死!

「衛阿嬙,你人去哪了?」

他胸悶的幾乎要喘息不上來,伸手扶住額頭,已經又一日白天,陸行止策馬跟在他身後,看他疲憊的模樣,語帶譏笑:「都說衛千戶失蹤之後,崔同知每夜都親自尋人,本來我還不信,如今卻是不得不信,言鈺,你幾天沒睡覺了?」

崔言鈺連頭都沒回:「我的事不牢陸同知操心。」

「你瞧,這話說的不對,你不是還想將護衛隊的人交給我們北鎮撫司嗎?我得親自過來問問情況。」

「陸行止,」崔言鈺嗓子沙啞,這幾日白天他拼命打獵抒發心中燥意,晚間去尋衛阿嬙,腦中的弦崩的極緊,不想應付他,「離我遠點。」

陸行止收斂了嘴角邊溫柔的笑意,開啟了腰間的摺扇扇了兩下才開口說道:「崔言鈺你近日表現的過於明顯了,你可知同僚們都是在背地裡如何說你的?」

「我不在乎,」崔言鈺轉過身來,雙眼中充斥著紅血絲,他眼尾高挑,便有一種挑釁之態,「他們如何想,與我何干?陸同知又是因何要來提醒我?」

唰地一聲,陸行止收了摺扇,這還是多來年首次面對崔言鈺臉上沒有了笑容,冰冷回望,開口說:「他們都道你和衛千戶情比金堅,他失蹤,你比誰都著急,崔言鈺,你若是還想在朝中立足高升,就不要沾染男色,你不要前途了?」

「他衛強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將你迷得不知東南西北!」

這是看見自己視為對手之人,卻誤入歧途的怒其不爭。

崔言鈺與他對視片刻移開了目光,以往就有人拿他和衛阿嬙開玩笑,以為他不知道?他只是沒有當回事。

他垂下眼瞼,收斂了神色,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多謝陸同知為我考量,我心中自有打算。」

「你能有什麼打算?」

「自有籌算。」身下馬兒奔跑起來,他再次扎進密林中。

秋獵即將結束,大昭已經在倭國和蠻夷面前充分展現了自己強大的實力,陛下近日龍顏大悅,已經開始準備犒賞之事。

而在帳篷中待了幾日,沒有面見過陛下的衛阿嬙,被夏綺彤誤認為是聽進了自己的話,將其掌控在了手中,再三叮嚀她,不管皇后娘娘誘惑,都要咬死自己和她沒有關係,不過是意外長的相像。

便是父母都不能告知,反倒讓二老徒增憂傷,衛阿嬙自是答應了下來,要是父母知道他們苦苦找尋的女兒為了榮華富貴,認他人做父,不知該如何痛心。

夏綺彤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衛阿嬙身上,便連陛下的關注都少了,她絕不準衛阿嬙破壞她現有的生活,反倒讓皇后娘娘的日子少了聒噪,可以安心照料程平格。

程平格生了一場大病,高燒初退,十分喜愛湊在衛阿嬙身邊,不管是聽她將青州路上發生的趣事,還是她會給自己雕刻小玩意,都讓她十分開顏。

公主病癒,也坐實了衛千戶的失蹤,就代表著衛阿嬙可以出現在人前了。

有皇后娘娘在,區區一塊豬肉皮又怎會找不來,衛阿嬙做了面具之後趁著夜色潛入了密林中。

至於在帳篷中需要和夏綺彤周旋的「衛阿嬙」,在夏綺彤的出謀劃策下,需要在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