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止眯起眼睛,不帶他問話,安思文將他心中所想不客氣的倒了出來,「誣陷他的人官居幾品?能設下此局定然是高位,崔言鈺都被他設計的來了詔獄,要是沒有把握可以攻擊他,你們不要牽連我。」

這冷血冷心的話,也就安思文敢當著大家的面坦白說出來,衛阿嬙挑起眉頭,卻是崔言鈺開了口,他問向江曉嘯:「師父,我從倭國帶回的那幾個人還在南鎮撫司的詔獄吧?」

江曉嘯沒料到這屋子的人竟還有不知道苑博誣陷的,但一想不知道何嘗也不是一種保護,便沒有說話,聽崔言鈺問,知曉他什麼意思,說道:「安然待著,如果你需要,時刻能送他們入順天府,都是人證。」

崔言鈺轉而看向安思文,「你聽到了。」

安思文點頭,在心裡衡量了利弊後,主動遞了□□道:「既然如此,有何章程便請說罷,我不能離開刑部太久。」

牢房中響起了他們小聲的談論和爭吵,而最重要的活計全都交給了南鎮撫司的江曉嘯,霍旭皓被指派給他跑腿,也就是這個時候霍旭皓才發現江曉嘯原來不只會製造武器。

要證明崔言鈺沒有參與,那便要從他自己本身開始查起,說他通倭,那也得看看時間線對不對的上,他有沒有能力,他們之前都忽略了這一點,一門心思想把通倭的案子給查了。

南鎮撫司完全按照江曉嘯的吩咐,只從崔言鈺本身入手,就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罪人去查,別說還真有了成果。

如今將焦點放在崔言鈺身上,猶如有一雙素手為他們扇去了薄霧,北鎮撫司裡有崔言鈺在錦衣衛處理的大大小小案子,案宗全由陸行止給帶出來交到霍旭皓手上。

霍旭皓轉臉就把東西給何成了,論分析他才是好手,他比照著誣陷崔言鈺的卷宗還真就發現了相衝突的地方,試問一個本應在河北的人,是怎麼千里迢迢跑到海岸小鎮和倭國人接頭的?而且那一年河北大旱顆粒無收,他崔言鈺在那可是斬了不少貪官,人證物證均是不缺的。

他將分析出來的東西給霍旭皓,霍旭皓直接給了江曉嘯,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查的,那海岸小鎮被說是接頭的倭國人沒找到,但找到了人家的上家和下家,人家說他們這條線接頭根本不用大昭人。

如此漏洞被抓住後,何成又接連分析出三處他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江曉嘯和幾位老夥計合計過之後,就開始給南鎮撫司派活,凡是不對的地方都去逆著推,反過來查。

而後到了崔言鈺那些所謂的親筆信上,鑑定和模仿字跡江曉嘯和是個中能手,他不光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模仿的,他還直接將模仿那人給抓了。

苑博當時就將人給滅口了,可架不住人家家中還有一個繼承了老爺子手藝的兒子,老爺子死得蹊蹺,他連忙就卷著錢跑了,如今回來被他壓著將所有信按照崔言鈺筆跡抄了一遍,便破了牢固的證據鏈。

剩下最重要的銀子,你說崔言鈺通倭了,那他圖一什麼,總得貪汙點銀子吧?無主的地方埋了銀子崔言鈺路過就說他的,我還說我埋的呢。

在他們努力挖出更多證明崔言鈺沒有參與的證據時,衛阿嬙和安思文裡外給要幫忙插上一手的三司施壓。

一個是撕破臉了威脅也用了,任你去跟陛下彈劾我,我也不讓你們插手查案,一副天塌下來了,沒有辦法救崔言鈺的瘋魔樣子。

一個在後面勸說刑部侍郎明哲保身,這一看就是南鎮撫司的崔言鈺惹著人了,何苦得罪錦衣衛,別看人家南鎮撫司管著北鎮撫司,但人家怎麼都是一家人,能讓外人欺負了去,別到時候招來陸行止。

刑部這一退,就退的三司團結不起來了,可把另外兩司給氣得夠嗆,不過他們手底下的小官們可真是長舒了一口氣,就怕他們老爺頭硬,非得和人家錦衣衛去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