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不止一次的相問,但是,得到的卻是韓非幾乎相同的話:“天機不可洩露”、“以後先生自會知曉”……

韓非很清楚,郭嘉之所以留了下來,完全是出於好奇。

好奇韓非怎麼在一年內,拿下幷州!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郭嘉留了下來,雖然還未正式以他為主,但只要他兩人的關係還在,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求教一番,相信郭嘉也不會完全的袖手旁觀。再有就是,那一賭約的存在,只要他能拿下幷州,那麼,他韓非手下就有了一位頭號謀士的效忠,這才是最重要的。

“……要說起這陳留,倒也出過不少的英才,最有名的,就是商朝宰相伊尹,再有就是我朝大文學家蔡邕……咦,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臉sè怎如此難看?莫不是身體不舒服?”陳留城內一家酒肆,韓非、郭嘉舉酒對飲,只是,看得出,兩人的興致,似乎都不是很高的樣子。

也難怪,喝了韓非的美酒,再喝這尋常酒肆的酒水,直感覺這味道比起那潲水也強不了太多,勉強算是聊勝於無,如此,兩人興致能高才怪。

郭嘉不止一次的鼓搗著韓非回穎川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韓非說過,穎川老家還存有近三十壇的美酒“刺客”,一想到這個,郭嘉的心裡就跟貓爪子在撓一般。

兩人談天說地,可方才還好好的韓非,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面sè竟如此之難看?

韓非好似是洩般,碗中的酒水恨恨地一口灌下,既而苦笑道:“還能怎地?可不就是那蔡邕!非早年yù拜其為師,求教學問,竟……郭兄卻是不知,非當年是被人拿著掃帚趕出來的!不齒提及,不齒提及啊!”

來到這個世界,韓非第一次想要拜師,結果卻是這樣,一張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聽郭嘉此時說起了蔡邕,韓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當年之事,臉sè要是能好看那才是怪事!

“啊?!”郭嘉呆住了,這幾天來,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韓非好武厭文,這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些信了,壓根就沒想過韓非還有過拜師的經歷。聞言不禁奇道:“這……這不應該啊?想公子之才華如此出眾,嘉也曾聽沮兄言起,公子在洛陽還有‘神童’之稱,如此學生,蔡大家又怎會拒之門外?還……”

拿掃帚攆人這等話,郭嘉卻是說不出口,畢竟,這是韓非的傷疤。

而且,忒有辱斯文了!

“郭兄非是在自取侮辱?”韓非鬱悶地道。

想當年,那時候韓非才五歲,聽說蔡邕在洛陽為官,一心想要拜在名門下,為自己身份好好地鍍一層金,好為將來打下基礎的他,隻身跑到了蔡邕的府上,想要拜師,結果,蔡邕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令下人將他趕了出來,還是用的掃帚!

這一事,一直以來,被韓非喻為生平奇辱。

再之後,他那便宜老爹倒是給他介紹了不少的老師,雖然大多都是有著真才實學的,但要說起名聲來,就要被蔡邕甩出好幾條街,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韓非自然是連半點的興趣都欠奉,直到六歲開始習武,漸漸地,就落下了這麼一個“好武厭文”的名聲。

“這個……倒是蔡大家失了計較……”郭嘉苦笑,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畢竟,蔡邕的名氣實在是太大,縱是他郭嘉再狂、再傲,也不好妄加評論。

現在的他,還不是隨著曹cao征戰南北、意氣風的“鬼才”郭奉孝!

“天生我才必有用,蔡邕不收我韓非,那是他有眼不識金鑲玉,只可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罷了,郭兄,如此大好時光,安說這敗興之事!”韓非兀自一振jīng神,舉碗遙敬郭嘉。

“好好,不說這敗興之事!”郭嘉點頭,旋即複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