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5頁)
章節報錯
長途汽車隆隆南駛,一個名叫溫哥的男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坐在他們的前面,身穿一套不合身的襤褸衣服,動也不動,灰塵蒙面,使人看不出年紀。他不斷地咬嘴唇內部,寡合得彷彿身處愁繭,默無一言。
長途汽車深夜駛抵華盛頓郊外,停在路旁一家餐館門外。大家都下了車。只有溫哥沒下,像在座位上生了根似的。這批青年覺得奇怪,就猜想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許是船長,是拋妻別家的人,是解甲歸田的老兵。他們回到車上,有個女孩就在他旁邊坐下,向他自我介紹。
“我們是到佛羅里達去的,”她爽朗地說,“聽說那兒風景很美。”
“不錯。”他淡然回答,彷彿勾起了想忘卻的事。
“要喝點酒嗎?”女孩問。他露出笑容,喝了一大口。然後謝謝女孩,又悶聲不響了。過了一會兒,女孩回到自己一夥人那裡,溫哥在點頭打盹。
早上,大家醒來,車已開到另一家餐廳外面,這一次溫哥進去了。女孩一定要他一道吃。他好像很難為情,叫了杯不加牛奶的咖啡,那群年輕人閒談著露宿沙灘的事,他卻緊張地抽菸。再上車,女孩又和溫哥同坐,不久,他不勝辛酸地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滄桑:他在紐約坐了4年牢,現在獲釋回家。
“你有太太嗎?”
“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孩問。
“說來話長,我在牢裡寫信給妻子,”他說,“告訴她我要很久才能回家,要是她受不了,要是孩子老在問這問那,要是覺得太丟臉,就忘掉我吧。我會理解她的。她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很好的女子,我說另找個男人,忘掉我吧。我告訴她不必給我寫信,她沒來信。3年半沒有訊息。”
第四卷:來自天堂的紅玫瑰——夫妻情深(3)
“你現在回家,還不知道情形怎麼樣嗎?”
“不知道,”他很靦腆地回答,“是這樣的,上週我確知可以獲釋了,又寫了封信給她。鎮口有棵大橡樹。我告訴她,假如還要我的話,就在樹上掛條黃手帕,我就下車回家。假如不要我,就不必了——沒有手帕,我就不下車,一直走下去。”
“喔唷,”女孩叫了起來,“喔唷。”
她告訴了別人,不久大家全知道了,快到溫哥故鄉時都緊張起來,看溫哥拿出的幾張照片,照片中是他的妻子和3個孩子,他妻子有一種樸實的美,孩子還很小,照片撫弄得太多,滿是裂痕。
離城鎮只有20裡了,年輕人都在車右邊靠窗而坐,等著看那棵大橡樹出現。車廂裡氣氛沉鬱,寂靜無聲,想到生離之苦,青春虛擲,大家都默然無語。溫哥不再眺望,沉著臉,重又流露著出獄犯的神情,像是怕再遭挫折,先在心理上加強準備似的。
還有10裡,還有5裡。接著,突然之間,所有的年輕人都離座起立,狂喊狂嚷狂叫,雀躍不已,只有溫哥例外。
溫哥坐在那裡驚呆了,望著橡樹,樹上掛滿了黃手帕——20條,30條,也許好幾百條,就像旗幟迎風招展歡迎他。在年輕人歡呼聲中,這個剛出獄的人離座起身,走到前面,下車回家了。
3.愛的示意
韋蒂尼
為給女兒黛娜找件衣裳好讓她參加化裝舞會,我在閣樓的舊衣箱裡翻來倒去,目光突然觸到一隻用綢帶繫著的小盒。我早已忘了裡面的東西,不過既是用綢帶繫著,我想一定裝著些有紀念意義的物品吧。
坐在閣樓裡,我聽見丈夫湯姆在託德的屋裡叮叮噹噹地敲打著。星期六湯姆盡做這些木工活兒,上星期為我做了一隻花架,今天又在給託德做採石標本箱。
我提起小盒忽忙解開綢帶,就在揭開盒子的一剎那,我想起了裡面的物品——我怎麼忘得了呢!這裡是我年輕時光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