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抱著沈卓終於轉進了最後的終極的殿堂裡,他看著這個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大殿微微的笑了下,終於到了。

容沉透過層層的階梯看向了高臺上的那把劍。那把劍他認識,亦或者說是潛意識裡認識,隔了千萬年,此刻卻像是印在他心裡一樣。

容沉低頭看了眼沈卓,沈卓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他能夠感覺到他懷中人的輕輕的顫抖,他不錯,能夠撐到現在不錯,他朝沈卓笑了下:「小卓我們到了,別睡著,好好看著,你看看這裡熟悉嗎?」

這句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從來沒有夢見過的,可這裡就是很熟悉,彷彿他就應該是這樣子。

沈卓因為他這句話睜開了眼,大殿是明亮的,因為大殿的所有建築都是通體雪白的花崗石雕刻,而照明的東西他不知道在哪兒,不知道是夜明珠的光還是天生就如此的明亮,因為整個大殿的設計宏偉而大氣,沒有任何的小裝飾,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鬼斧神工一樣,所以這個宮殿比電視上演的所有的都要威武,那飛簷走壁的雕畫,真實生動的像是要飛下來。更別說還有大殿頂端飄動的流雲,沈卓一時間都不知道古人是怎麼做到的,這裡不像墓,更像是仙境。

沈卓待要再仔細看時,容沉抱著他又繼續向前走了,臺階很長,很高,他們所走過的路沈卓都忘記多少了,他只看見他頭頂的一塊兒,上面的流雲天頂不知道什麼時間變換了樣子,從龍鳳飛舞到龍鳳呈祥,從花團錦簇又到蟲鳥走獸、水中游龍,上古的十大聖獸,變著花樣的在這裡展現,卻沒有一副畫面是重複的,彷彿他的頭頂上方是一塊跟天幕一樣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面播放著從不重複的畫,自古至今,乃至未來。

沈卓看的都有些入迷,不知不覺的發現容沉站住了。

沈卓艱難的扭了下頭,這才發現那把劍,他心想容沉真的找到了這把劍啊,這劍又是幹什麼的呢?心中這個想法一出來,他的胸口劇烈的疼了起來,這種疼彷彿之前所有的痛苦都加起來一樣,疼的讓他在容沉懷中猛的打了個挺,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胸口刨開。

容沉死死的抱著他,看著沈卓痛苦的扭曲了的臉,他知道他很疼,他知道是他體內的魔王在掙扎。因為他也一樣疼,可他想多看他一眼,在臨死前多看他一眼,即便他現在很難看。

容先生的眼睛裡有太多的痛苦,那痛苦讓他的眼睛都黯然了,像是古井的水,承受著千年的孤寂。

沈卓看著他心口越發的疼,那顆心像是要撕裂一般,逼著他要跑,可是容先生把他抱的太緊了,他掙扎不出來,只好一遍遍的求他:「容先生我疼,我疼,你放開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殺了吧,我求求你了。」他語無倫次的說著,他知道讓容先生殺他很殘忍,可這一刻他疼啊,疼的他除了央求他已經不知道幹什麼好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他面前這麼任性。

容先生看著他點了下頭:「好!我殺了你!」

沈卓直直的看著他:「快點兒……」他的整個手臂已經是黑的了,他不用想他現在的模樣一定非常的難看,他甚至覺得他的眼睛都要成紅的了。因為他看容沉的一切都是紅的,他終於魔化了。

他用那雙魔化的眼睛看著容先生俯下身來,在他嘴角印了一個吻,沈卓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咬緊了牙關控制著自己不去咬容先生。

容沉吻完他後抱著他坐了下來,一隻手勒著他,另一隻手向前伸去,那把懸浮在空中的劍便緩緩的落在了他的手中,沈卓竭力的咬著牙,最後的一絲理智都是他咬出來的的,他想他的牙大概都要疼沒了。

他看著那柄劍,身體的寒意止不住,像是大限來臨的時刻,他一直在抖,他甚至覺得是容先生在抖,於是他抖著嘴角背對著容先生道:「容先生,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