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傅笑了下:「大義滅親是嗎?連自己的兒媳婦都可以推出來,確實不錯。」

楊道長想著陳年往事心情沉重,他師傅的妹妹嫁到了容家,可因為自己的孃家成分不好,被趕了出來,在那一場浩劫中去世,而他師傅也妻兒俱亡。

他師傅當年因為在外地,沒能趕回來,卻也因此撿了一條命,可活著還有什麼用呢?從那以後他師傅便進了道觀,一生沒有子嗣,只收了他們兩個徒弟。

楊道長深深的吸了口氣:「師弟,師傅跟我們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不怨容家,是命如此。」

天命如此,他師傅都已經想開了啊。

沈師傅冷冷的看著他:「命如此?」

楊道長搖了下頭:「師弟,師傅曾經跟我們兩個說過,他妻兒皆亡,所以我們兩個就是他的孩子,有了承負,我們兩個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因果,所以師弟你不要再一錯就錯了,你這麼做是讓師傅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眠啊!師傅這一生沒有對不起別人過。」

沈師傅不想再聽這些話,他只冷笑著看楊道長:「我只問你,容沉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是嗎?他沒有死?」

楊道長點了下頭:「他沒有死,且今年30歲了,師弟,你現在明白了吧,也許是天意,容家不應該斷子絕孫。」 被鬼煞沖身活不過八歲、十二歲、二十四歲、這幾個坎都是大限,可如果這幾個坎都過去了,那就證明他不會有事了。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容沉能活下來,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容家本不該滅絕。

沈師傅只嘴角微微的扯了下,天意,如果是天意如此,那把劍就獨獨選中了容家,呵呵。

沈師傅繼續冷笑著看楊道長:「那個孩子百日的時候據說死了,是你做了什麼手腳是嗎?」

楊道長也被他這陣陣冷笑激起了脾氣,他深吸了口氣道:「對,你當年把那把劍埋在容家祖墳裡,還親手佈下了天罡五雷陣,都沒能擋住那個孩子出世,那就證明容家命不該絕,所以我去了!」

楊道長難得發火,沈師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楊道長自小就怕這個師弟,這個師弟什麼都比他厲害,他以前很少跟他發火的,所以他發完火後就緩了口氣繼續道:「師弟,我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不知道是你做的這些,等到哪個孩子出生,他母親去世,沒有過百日,他爺爺去世,於是容老爺找我給孩子看看時,我才知道的。」

沈師傅在旁邊的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呢?」

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楊道長也跟著他坐下了:「我承認他出生百日之時,我去給他消災解難,佈施福澤,可是就因為去了他的百日宴,我才知道這個孩子是早夭的命,滿身煞氣,活不過周歲,我那天就對容老爺說過這個孩子的情況,容老爺快四十了才有了這個兒子,很是不捨,問我有什麼辦法,我於是就做了一個替身,瞞過了黑白無常,可是我也只能瞞過這一次,後面我就無能為力了。」

沈師傅點了下頭,原來是這樣,那個時候他也以為那個孩子死了,從那時候他就遠走他鄉,是因為心存愧疚啊,呵呵,沈師傅無聲的勾了下嘴角,他看了一眼楊道長:「後來呢?你肯定一直為容家服務是吧?」這個師弟心軟,一定會全力的照拂容家,而且看今天這個成就,這個廟宇也少不了容家的扶持。

楊道長嘆了口氣:「再後來我建議容老爺把他養在鄉下,直到容老爺三子具亡之後,我又去見了他,他已經12歲了,他活的好好的,但是他周圍的人卻因為他處處出亂子。」

沈師傅微微的皺了下眉,那把劍選了這個孩子作為載體,可不是一身煞氣,克盡親人。楊道長也無奈的道:「這個孩子還小,一身煞氣壓不住,便會殃及池魚,於是我便把他接到了道觀裡。」

沈仇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