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點了下頭,朝沈卓陸玄走去,雨幕太大,待走進了才覺察到他們兩個的表情都非常沉默,容五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沈卓、星斬你們冷不冷?」

沈卓跟陸星斬畢竟不是正規修行的人,這三天三夜應該很累吧。

陸星斬朝她搖了搖頭,沈卓也朝她笑了下:「我沒事,倒是你多穿點兒,你早點兒回去吧。」他看了看自己已經淋濕了的衣服,也沒法再給她穿了。

容五又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看陸玄,陸玄雖然平日裡面癱,但是今天感覺格外的沉重,沈卓想了想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啊,他只是說他自己活不長啊,沈卓想不通,只好搖了下頭。

容五隻好自己招呼他:「陸先生,我們車要回去了,你一起走嗎?」陸星斬也道:「是啊,大哥,你一起回去吧。我沒事的。」他經常打坐,身體很好。陸玄也知道他能抗住,所以只看了他一眼:「你答應過我的別忘了。今天過後就回去給我好好上學,如果不上學就回去繼承家業。」

陸星斬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大哥。」

兩人走後,沈卓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星斬,你哥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非要逼著你繼承家業呢?」

陸星斬張了下口,卻又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朝沈卓搖了下頭,便默默的去唸經了,他不能撒謊,但是又不能說,所以只能如此。

沈卓看他這個表情也沒有再為難他,陸小弟不善於撒謊,他不能說的肯定是大事,也不知道陸玄到底是有什麼事,這個人冷冰冰的什麼都不說,沈卓也只好嘆了口氣。

這雨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放亮的時候,沈卓打了一個盹,夢見那兩個人升上了空中,朝他擺了下手,那兩個人面孔依然是模糊不清的,然而沈卓下意識的覺得是那兩個人。

沈卓也朝他們揮了下手,猛的醒了過來,這一醒才發現已經天亮了,雨早就停了,楊道長他們已經都起來了,看到他猛的一點頭,便知道他睡著了,楊道長看著他笑了下:「沈施主,你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沈卓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下,往上爬,他的腿腳盤坐了一夜要麻了,楊道長扶了他一把:「小心些。」

沈卓嗯了聲:「謝謝楊道長,我腿腳好像是麻了,我走回去吧,你們也都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楊道長笑笑:「我也隨你走走吧。」

沈卓點了下頭:「好的,楊道長。走……阿嚏……」沈卓打了個噴嚏,楊道長笑笑:「這五月份的天還是很冷,回去的時候要吃點兒藥了。」

沈卓點頭稱是,他看了下楊道長及其他的道士僧人,他們三天三夜卻感覺神清氣閒,沈卓不由的道:「道長是得到高人,身體也很好啊。」他現在後悔沒有好好學學心法了,他師傅說他心眼多,屁股坐不住,以至於這麼多年都沒有修好。

楊道長也看出來了,於是笑笑:「我看你學的也像是道法,你師門何處?師承何人啊?」天罡五雷掌是他師傅獨創的,只有他師弟學會了,沈卓是怎麼會的呢?

沈卓看了眼楊道長,楊道長跟他一起走就是為了問他這個吧,沈卓笑了下:「楊道長過獎了,我沒有師門,就一個師傅,我師父叫沈仇。」

沈仇,這個名字挺奇怪的,楊道長確定自己沒有聽過,沈卓看他的表情笑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很少出來。他年紀大了。」

楊道長知道沈卓不會提五雷掌,所以看著沈卓遺憾的點了下頭:「我看沈施主會摸骨術,這天下真正會摸骨的人並不多。沈施主是師父教的嗎?」

沈卓點了下頭,他不知道楊道長是想問什麼,但是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因為他師傅眼睛瞎了,不是天生瞎的,而是後來。他們這一行有個說法: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