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剛醒,感覺這個山洞越發的黑了,他想現在應該是黎明前最黑的那個時候了。

他這麼想完後,卻發現容沉在搗鼓什麼,他從垌口裡□□的草,乾的,可能是蕨類植物,把它們堆成一小堆,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槍來,對著那堆草開了一槍,子彈擦過槍筒時磨出了火花,那一堆乾草竟然點著了,沈卓看四周,看能不能再找點兒草,那一點兒火肯定很快就沒了,白白浪費一顆子彈啊,沈卓這麼想著有些遺憾,他至今一槍都沒有開過呢。

但山洞裡真的沒有多少乾草,看樣子已經被容沉都找完了。沈卓無奈回頭,就看見容沉拉開了洞口的衣服:「外面雨停了,風也停了。」

所以他開始撕衣服,然後把衣服扔到了那一小簇的火苗裡,於是火苗有繼續燃燒起來,衝鋒衣的材料極容易燃燒,現在又被他撕的一條條的,就更容易燃燒了,只是味道不好聞,幸好洞口已經不需要擋著了。

沈卓看著這堆火終於緩過來了,歐洲史上普羅米修斯為人類盜天火,給人類帶來了光明,由此可見火對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他甚至伸手在這火苗上面烤了下,容沉看著他的這舉動笑了下:「小心別燒著了。」就是這麼說說,這一點兒火苗只夠照明的。

沈卓也笑了下:「燒不著,容先生你的槍沒有丟啊?」

容沉嗯了聲:「我之前當兵的時候,我一個老領導在我們入伍第一堂課時跟我們說,我們丟了腦袋也不能把槍丟了,有計程車兵難免會出點兒差錯,那懲罰手段非常……」容沉像是不忍說,他搖了下頭跟他道:「丟過一次槍的人就再也不會丟了。」

沈卓看著他笑:「你們當兵很苦吧?」

現在有火光照明瞭,沈卓便能看清這個人的身體了,沈卓並不是想盯著人家肉看,而是不得不被他吸引了,他身材自然是非常好的,肌肉結實,八塊腹肌他目測要比他的硬多了。但他之所以老看,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好多傷疤,淺的、深的、長的短的,還有圓的,沈卓看著他臨近心臟處的那個圓形的傷口心裡驟然的疼了下,那種疼彷彿讓他感受到了容先生當時的疼一樣,他想他受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疼過?這是槍傷啊,離心臟這麼近,他是怎麼傷的?

沈卓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的胸口,這個人原來也會受傷,在那個玉棺的地方,一支箭穿過他的衣袖,那時候他以為他是有什麼特殊能力,但現在來看不是,這個人一身戰功就是靠著一身傷痕換來的。沈卓看不到他的後背,可是他想著他給他摸骨摸到的那個又寬又長的傷疤,知道他的背上傷肯定更多。

看他一直看著自己的胸口,容沉有些許的不好意思,他咳了聲道:「也沒有,還好,剛開始去的時候還小,他們很照顧我。」

沈卓聽聞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容先生眼裡是淡然的,那雙眼睛亦如平日,深邃而堅毅,他想起他12歲參軍,他不想心疼,男人是應該出去闖蕩一下,可是止不住心中發麻,他剛剛的那一下心疼,已經轉成了麻,他想他是被這個人一身傷鎮住了,他說的越無所謂,就越讓他覺得他不容易。

沈卓不再盯著他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心臟處的不舒服隨著這口氣排出去,等這口氣出去後,他直了下腰,就這火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5點?這麼快嗎?也沒有看見亮光啊?沈卓再仔細看時,原來是昨天的5點,沈卓嘴角無聲的抽了下,他的手錶在水中才泡了一天竟然就壞了!看容沉看他,他不好意思的問:「幾點了?」

容沉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跟他道:「快2點了。」看沈卓的表情他也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低笑了下,並沒有說他的手錶,只跟他道: 「再堅持一會兒,天亮我們就下山。或者等張原他們來接我們。」

沈卓也咳了聲:「好的。」雖然這麼說,他臉上還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