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打了一個兒盹,手肘一麻,猛的醒過來,就聽見對麵人的頓了一下跟他說:「困了?」

沈卓睜開眼睛看:「容先生?你怎麼在這?」他問的純粹是禮貌,並不知道在說什麼。

容沉嗯了聲道:「我來敬你一杯。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沈卓有些迷怔:「謝我什麼?」

容沉看他睜著大眼睛,然而裡面一片迷茫,因著迷茫,他只看著自己,於是那雙波光盈盈的眼睛裡只有他自己,容沉看著他笑了下:「沒什麼。」他這個人奇怪,就是趁他不清醒的時候來道謝,唯恐沈卓他清醒了他掉面子。

沈卓還在糊塗中,看他笑,所以他也跟著笑了,那笑意多少有點兒傻氣,然而眉眼彎彎,像極了天上懸掛著的月牙,看著特別可愛。

容沉不由的多看了一會兒,直到沈卓自己捏了下頭後道:「容總,我還沒有給你敬酒,也祝你旗開得勝,一往無前,再創輝煌!」這些詞容沉今晚上聽的太多了,都麻木了,所以他道:「還有嗎?」

還有什麼嗎?沈卓混沌的腦子更加的迷糊了,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好詞了,然而容沉還等著他說呢,於是沈卓使勁的想了想道:「容先生你非池中物,」

他這些日子因為研究龍,所以看了很多蛟龍的東西,他實在沒有詞誇容沉了,如果是在平日裡,他這張嘴能夠把容沉說到開花,但是今天晚上,他覺得那些花言巧語的詞都不好用了。

不是容沉不厲害,而是厲害到他都曾經吃醋,同是男人,一個站在萬人敬仰的頂端的人,怎麼也得讓他羨慕嫉妒恨吧。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他想這個人應該就是了。

沈卓默默的唸了幾句:「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容先生你跟這條蛟龍一樣,總有一日會化龍的。」

這句話顯然是在他心中很久了,要不就是背的太熟了,專門為了拍馬屁的,容沉看著他笑:「真的嗎?」

沈卓點頭,不僅點頭,還睜大了眼睛看他,想讓他看見他滿眼的誠意,他的眼睛特別好看,黑的跟著夜空一樣,然後裡面又盈滿了星辰,彷彿整個夜空的星星都倒映在了他的眼睛裡,閃著細鑽一樣的光芒,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容沉定定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也不再笑,很嚴肅的感覺,沈卓笑了下,容先生難道還要聽好話嗎,他真的把他所有的心裡話都說了,連吃醋的話都講了,看容沉還在看他,他撓了撓頭:「我再祝我們的工程穩步發展,節節攀升,祝榮成建工如蛟龍飛天,直衝雲霄。」

他真的把所有好詞都用盡了,這一句是他在別人給他敬酒時想的,因為也想著也許還得去給他敬酒,因為那麼多人都敬了,不過後來不需要了,就忘了,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這句話說的很好,容沉看樣子滿意了,點了下頭:「好,你困了,回房間睡覺吧?」沈卓終於等到這句話,他笑了下,重新用手撐住了頭,就在這睡吧,他一步也走不動了。

容沉看他一秒鐘閉上眼睛,失笑,他看了下週圍的人,熬不住的回去睡覺了,剩下的這些人要麼喝大了,要麼在鬼哭狼嚎的唱歌,這麼難聽的歌,沈卓還要在這裡睡。容沉站起身扶他:「我們回房間睡,這裡晚上冷。」

他把他一隻胳膊架在了他脖子上,沈卓只好站了起來,但困的手腳發軟,步子邁的都有點兒軟了,容沉把他摟了下,讓他大半身體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兩人緊靠著,於是容沉便聞到了他滿身的燒烤味,這味道太重,重到連酒氣都蓋不住,容沉緩緩的收緊了扶著他腰的手,他知道這個人在燒烤攤前烤了一晚上,今天晚上這裡快有100人了,100個人吃的東西都是他跟趙航他們烤的。

容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