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放下行李箱,給沈卓開啟了窗戶,甚至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的熟練程度弄的沈卓以為他是個客人,沈卓坐在床邊,看著他自己這個房間,他三天沒來,但是房間裡味道卻還好,容沉跟他解釋了下:「現在天氣熱了,這房子不隔熱,我讓馮曉每天都給你開窗通風透氣了。」

沈卓笑了下:「謝謝容先生,也幫我謝謝馮曉。」

容沉點了下頭,嘴角微微帶著點兒笑意:「你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

沈卓點頭,看著他簡直不知道怎麼招待他了,容沉反客為主,把他要招待的事情全都反著幹完了,於是沈卓環顧他們這房子,這屋子除了一張床、一張小桌子和兩個馬扎外再無傢俱了。

而且這房子還矮,特別是容沉站在他房間裡,讓這個房子更加矮,他是個高挑的個子,加上今天晨練,他穿的是運動服,更覺得身材修長。

沈卓默默的打量容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的很好,五官俊逸,如刀刻般立體深邃,他妹妹就長的非常好看,當然做哥哥的基因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具體再哪兒好,他也想不出詞了,他是個男的,誇另外一個男人總是找不到詞的,他之前見過的出色的男人並不是特別多,陸玄是一個,而容沉也算是一個,陸玄是那種冷酷的帥哥,就是那種電視上一出場就能讓整個螢幕凍結的人,讓所有女人都能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的人。

而容先生的冷酷跟他不太一樣,容沉這個人有一種身先士卒、力挽狂瀾、披荊斬棘卻又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對,終於找到合適的詞了,沈卓也覺得這個詞用在容沉身上挺奇怪的,所有人對容沉的印象都是那種果斷霸道總裁型別,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沈卓卻發現這個人有一種孤獨感,那種被世人隔離的孤獨。

這是他與陸玄的不同之處,陸玄是自己孤獨,自己隔離世人,而容沉相反,容沉是被世人隔離。

沈卓想著這個人身上的煞氣,想著他曾經給他摸骨,這個人所有的成長經歷,也覺得他不容易,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這個人在這次事情中沖在最前面,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他有一種那種末日英雄的感覺。

沈卓咳了聲,他不應該這麼形容容沉,怎麼能末日呢,要是讓他知道了,恐怕得掐死他,現在他的事業正蒸蒸日上。

也許是兩天沒有見著的原因,也許是那天晚上容沉給他的印象太深,沈卓不知道自己對著容沉發呆了一會兒,且腦子不知道想哪兒去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容沉已經站到他面前了。

沈卓忙站了起來,看他這樣子是不太想坐馬扎子,於是沈卓道:「容先生,您要是不嫌棄,就坐我床吧。」

他說著去給容沉泡了一杯茶,他這屋子的主人終於找到主動權了。水是熱的,他握著茶杯的這一會兒知道容沉說的話沒錯,馮曉每天都來給他收拾房間了,他屋子裡的暖水瓶水是新打的,正好能泡開茶。

沈卓給他泡好茶後,也拉了一個馬扎坐著了,容先生終於肯屈尊降貴的坐他床上了,於是這個房間終於覺得沒有那麼擠了。

容沉這兩天其實每天都會來沈卓房間裡看看,所以對他的床並不陌生,當然他沒有變態動作,就是來看看,他知道沈卓不會走,他用合約把他簽下來了,但是看不到他總是少點兒什麼。

沈卓的床是鋪他自己的帶的床單被罩,雖然沒有部隊裡的整齊好看,但沈卓自己鋪的是挺舒服的,床單非常柔軟,容沉單手放在上面,也覺到了這個傢伙挺會享受的,睡在這床上肯定一夜好眠吧。

儘管兩個人都坐著了,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說了,彷彿兩天沒見都不會說話了。最主要的是之前兩個人都是有工作要談,可現在沒有工作可談,所以一向伶牙俐齒的沈卓不知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