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咳了聲:「我師父沒我厲害!」容沉不太相信:「是嗎?那你還問他什麼流程的?」沈卓黑暗中幽幽的道:「容先生,偷聽別人話不厚道。」

容沉黑暗中像是笑了聲:「這也是我的房間,我進門前聽見你在講話,怕打擾你。」

沈卓呵呵了聲:「那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容沉聽他這麼說,終於也側過了身體,兩個人跟大學生宿舍似的面面相對,沈卓看他這個樣子是有重要的話要問,也不由的如臨大敵,果然容沉問他:「我聽了大部分,從你說怕被警察查開始,你做了什麼怕查?」

這人偷聽都說的這麼義正言辭,沈卓磨了磨牙道:「我沒做什麼!我現在如你所見,天天在你眼皮底下,能幹什麼?」

容沉哦了聲:「那之前呢?」

那邊的沈卓沒有說話。

肖寒修在隔壁躺著聽著這話,心裡為容沉默默的點了根蠟燭,容總什麼都好,就是一點兒情趣都沒有啊,這都什麼關係了,怎麼還能翻小情人的舊帳呢!

沈卓沉默著不回話,容沉聽著他呼吸聲加重了,也不由的沉了聲:「違法的事?殺人?放火?」

沈卓翻過身平躺著磨了下牙:「沒有!」

容沉繼續問:「偷盜搶劫?」

沈卓盯著上鋪的床板看,盜墓就算是偷盜了吧?沈卓嘴角動了好幾下,就是沒有說出話來,他跟他師傅下墓掙來的東西是都賣了,可是因為他師傅瞎了眼,那些錢他們就都捐出去了!瞎忙活一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撈著。所以他師傅說他這輩子就是窮命了,算命的這輩子就沒有那個大富大貴的命。

容沉等了他一會兒,看他不說話,心裡也大約的明白了,從上次看這個傢伙在墓中遊刃有餘的身手,加上他跟陸玄兩個人開啟了墓門來看,這是他們以前的老本行啊。

容沉沉聲道:「依據《刑法》第三百零二條盜竊、侮辱屍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第三百二十八條盜掘具有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你的情況屬於哪一種?」

沈卓死板的躺著,覺得這個行軍床一樣的木板硌的他背疼,他閉著眼睛默默的忍著:「最後一種,容先生你要將我繩之以法嗎?」

隔壁的肖寒修也躺的背疼,也替他們倆人著急,容總啊,讓你說情話的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背刑法背的這麼溜。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再說了,沈卓現在早就不幹了啊。但是他這個時候也不能插話。

他使勁豎著耳朵聽見那邊的容沉終於開口了:「什麼時候的事?盜過幾個墓?所盜之物去了哪裡?」 他也覺得他自己挖了個大坑,他是盼著沈卓能夠否認的,但是沈卓承認了,那麼他這一承認就把問題都拋給他了。

怎麼個繩之以法?

沈卓躺著床上了無生唸的道:「七年前,所盜之物都賣了。」那時候雖然知道應該捐給國家,但是他們是盜墓賊啊,怎麼敢去,所以就都賣給了潘家園的古董商。

容沉深深的吸了口氣,七年前,他還沒有滿18歲!他師傅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教的孩子!不好好上學去盜墓!

容沉看著沈卓,沈卓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手也安靜的放在一邊,怎麼看都不是個幹壞事的傢伙,容沉看了他一會兒道:「以後還盜墓嗎?」

沈卓聽著他這話有些轉機,不由的活動了身體,側過頭來看他:「我早就收手不幹了。」

這話說的跟江湖大佬金盆洗手一樣,容沉都要被他氣樂了,他忍住了,但隔壁的肖寒修沒有忍住,他哈哈的笑了:「沈老大,你還收小弟不?小弟也想跟著你去見見世面?」

沈卓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