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了!”

剛剛脫離降臨狀態後,朱爵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降臨到故土去,親自示警和指揮,來守護來之不易的故土總督區。

剛剛,降臨狀態的朱爵分身,在遙遠西北方見到了傷勢已經恢復平穩的“寄生滾”,向其詢問關於本土出現的寄生大軍的情況。

寄生滾表示,當時它們這批寄生大腦帶領麾下勢力離開沼澤地向東遠征時,在沼澤地的確還留下了一些寄生生物。

因為寄生生物除了螞蟻等少數種類外,大多喪失了繁殖的慾望,所以如果長期呆在一處,在耗盡了自然繁衍的生物資源後,就純屬自困死地,會隨著壽元耗盡而紛紛死去,因為沒有新的寄主而不斷凋零。

所以寄生滾們發育多年,在眼見沼澤地生態日漸瀕臨崩潰,只能選擇移營。而留在沼澤地的寄生生物很少,對生態的壓力小的多,可以讓沼澤地蟲類種群稍微恢復,並以此為基地繼續培育後備力量。

寄生滾表示,留下的那些寄生生物中只有一名寄生大腦,但這隻寄生大腦不是源於大頭蟻,而是一隻切葉蟻雌蟻,她以及麾下寄生生物行事方式頗為與眾不同。比如這名寄生大腦極度憎惡肉食性昆蟲,在淨化後就會將之殺死,麾下全是素食性和腐食性的寄生蟲獸。

而最為獨特的,是寄生滾大軍遠征前,切葉蟻寄生大腦麾下的寄生菌出現了某種全新變異——一種更小的可以隨風飄散的寄生菌株。

最初的變異來自於一些感染蝸牛的寄生菌,蝸牛屬於比較難被感染的蟲類,其身體結構與有著節肢的昆蟲迥異。但一旦蝸牛被感染,其獨特的生理結構很容易出現突變。像是此前寄生大軍中有過蝸牛殼長滿孔洞的品類,大量寄生菌絲可以躲藏在蝸牛殼裡被馱載著移動,然後突然集體爆射而出形成菌絲雨,淨化附近的大群生物。只是這種變異形狀很不穩定,也難以透過遺傳保留下來——畢竟寄生蝸牛也屬於不孕不育種。

但這一次,切葉蟻寄生大腦麾下的寄生菌在寄生蝸牛後卻出現了自身的突變,並且能夠遺傳。確切來說,這些寄生菌感染的並不是蝸牛本身,而是在蝸牛體內寄生的雙盤吸蟲,寄生寄生蝸牛的雙盤吸蟲的寄生菌在複雜如套娃般的表述和同樣複雜的生物體基礎上,形成的突變就是芥子現在看見的這一幕!

隨著寄生雙盤吸蟲從寄生蝸牛眼柄爆出,新品種寄生菌又從寄生雙盤吸蟲頭部的口器裡爆出,長達一兩厘米的絲線在風中延展,直到被捲入空中飄蕩。絲線並不是寄生菌的本體,那些絲線兩側柔軟的“纖毛”才是,這種寄生菌比普通寄生菌要小的多輕的多,可以藉助絲線隨風飄散很遠,但是感染力卻一點不低!

芥子和訓練中的將官們還在詫異地抬頭看著天上,秋天的天空突然出現春天的“飄絮”,而且不僅是來自於那隻自爆後一動不動的蝸牛,不遠處及更遠處的樹林中更多飄絮正乘風而起,順風向此地飄來,越來越多,飄絮組成的稀薄“雲氣”幾乎籠罩了小半片天空!

一隻有氣無力的鳴蟬正在芥子頭頂時不時嘶啞的鳴叫,它已經到了壽命的盡頭,但沒能在盛夏時節完成交配的本能慾望,只能孤獨無助地日復一日呼喚再也不會被吸引來的配偶,而衰老的肉體就連螞蟻也懶得將之狩獵,任由其嘈雜著揮霍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但是一小團飄絮卻晃晃悠悠地靠近,然後被老蟬殘破的翅膀纏住,只見柔軟的絲線瞬間如膠般黏住其身體,無數纖毛迅速如鋼針般扎向老蟬的身體,大部分被甲殼或翅膀擋住,也有少數刺進了縫隙裡。

老蟬毫無察覺,還在嘶啞的唱著瀕死之歌,但就在樹下的芥子清楚的看見,短短几瞬之間,老蟬的全身就長出了細密的白毛,從下往上,一點點向其頭部蔓延。而這些白毛的頂部都有小小的菌蓋,這是寄生菌株的典型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