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寧不記得她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子了,久的她都忘記她還有這樣一外乳名。

是了。

當年隨著她變的嬌慣跋扈,慢慢她就從囡妹,被叫成了寧姐。

看著眼前這張略帶著俊秀,還沒有長成將來那張玉樹臨風的臉,此時這溫潤如玉聲音說出來的不是記憶裡罵她惡婦的話語,竟還能如此溫柔的叫她的乳名。

林攸玉垂下眼簾,只覺得厭煩,「二哥哥,我累了。」

上輩子的恩怨看在太夫人的情份上,她不去與他計較,可讓她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面對顧宜宣也不可能,更不要說親近。

這輩子也不想再與他扯上關係,他的到來也提醒了林攸寧重生回來之後她最緊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她要擺脫與顧宜宣的關係,就不能再做顧家大房的童養媳,以太夫人對她的寵愛,她只要勸通了太夫人,讓太夫人選個別的女子嫁與顧宜宣,那事情就解決了。

林攸寧埋頭想著心事,她這副樣子讓顧宜宣看在眼裡卻又是讓他的心一緊,劍眉也靠攏到中間。

他聲音透著認真,「囡妹,《佛經》裡曰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生老病死,事與願違,你要看開才好。小小年歲整日裡這般心事重重,身子也受不住。」

「勞二哥哥惦記,寧姐謹記二哥哥教導。」林攸寧聲音裡透著疏離。

自動忽略囡妹,直接換成了寧姐。

乳名自是親近之人才能呼的,林攸寧的話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你能看開就好,今兒早上聽說母親病了,我回府才知你病了,如今見你大好,便也放心了,囡…寧姐也好好休息吧。」顧宜宣自是聽了出來,眼裡的疑惑越發的多。

他聲音卻仍舊和藹,像一個關心妹妹的兄長。

「寧姐恭送二哥哥。」林攸寧欲起身。

「寧姐就坐著吧,自家兄妹,沒那麼多的禮節。」顧宜宣抬手,林攸寧就順勢又坐回榻上。

她原本也沒有真打算起身。

顧宜宣往外走的時候,還一邊吩咐屋裡的丫頭仔細的伺候著。

院中山梅端了燕窩回來的時候,正看到離去的二爺身影,待立在門口的除了大丫頭聽南,還有四個小丫頭。

聽南直接迎到山梅的跟前,小聲道,「也不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今兒個待二爺的格外的冷淡,好在二爺沒與姑娘計較。」

「老夫人去了,姑娘傷心,哪裡有其他的心思。」山梅不以為意,她張著一張圓臉,笑起來的時候臉角邊還有兩個小酒窩。

聽南急的直跺腳,「就你心大,將來姑娘那可是要與二爺結百年之好的,若現在讓二爺厭棄了,如今老夫人又去了,也沒有個給姑娘撐腰的,將來姑娘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太夫人待姑娘如親生,就是侯爺和二爺都要靠後,這你就別擔心了。」說話間已到了正屋的門口,山梅打住話,由著小丫頭挑開簾子就進了正屋。

聽南伸手想拉山梅,哪知山梅動作快,大步的走了進去。

林攸寧坐在靠窗的榻上,院中的一切都能看到,待山梅進來,林攸寧也收回視線,正坐在榻前,「剛剛和聽南在說什麼?」

「聽南擔心姑娘與二爺生分,想讓奴婢勸勸姑娘。」山梅把燕窩放到桌子上,一邊回著話,一邊也把燕窩又盛到碗裡。

山梅和聽南今年也都不過是十歲,在五歲的時候被老夫人買進府,就服侍在姑娘的身旁,打小就知道姑娘性情溫和,從來都沒有責罰過下人,更是沒有訓斥過。

今日見姑娘突然間問這個,山梅退到一旁的時候還多打量了一眼,見姑娘已拿起湯勺,小口的喝了起來,明明才五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