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張秀蘭一直在睡覺,並不知道東屋的事情,劉城也眯了一會兒,就起來往灶臺裡架木頭燒火牆,天色漸黑,上山撿木頭的石民也回來了。

張秀枝從妹妹那裡拿來的木頭,只夠唰鍋燒水者粥的,卻也不敢再多用,又怕石民撿不回來,還留了幾塊明天早上做早飯用的。

天色大黑,張秀枝才看著石民背著一大捆樹枝,還拖著兩根大腿粗細的整棵樹回來,忙迎了出去,先接過了石民身上的樹枝拿到了屋裡,石民則把樹放到了院裡才進了屋。

坐到炕上之後,才深深喘了口氣出來。

「洗洗手吃飯吧,餓了吧?」張秀枝手腳麻利的端了留下來的熱水放到炕上,不過此時的水已經變得是溫的。

「不累,就是撿的不多,都被雪蓋住,好在有兩棵樹幹,這樣劈了也能燒幾天,然後在去撿,總能夠用。」石民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不愛動,強洗了把手接過了張秀枝遞過來的毛巾。

毛巾還是兩人私奔後買的,用了快一年了,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就得灰黑髮暗,好在洗的乾淨,也沒有別的難聞的氣味。

擦過了手,石民就躺到炕上,熱呼的炕總算是讓他有了點勁,等看到張秀枝端上來的半碗粥,雖然啥菜也沒有,還是大口的吃了起來,半碗的粥,張秀枝只吃了一碗,其它的都進了石民的肚子。

石民看她吃的少,還關心道,「怎麼不多吃點?」

「我在秀蘭那裡吃了午飯,所以晚上也不咋餓,這一天也沒有幹啥活。」張秀枝笑著收拾了碗筷。

石民聽到張秀蘭,眸子微微一晃,「啊,你今天去要木頭,她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秀蘭還特意燉了兔肉,不過正趕上他男人回來,所以我就早早回來了。」張秀枝埋頭洗碗,生怕石民看出她的心虛來。

「她男人回來了?」石民問了一句,「也好,你是當大姐的,見見妹夫也行,總不能妹夫都有了,長啥樣還不知道。」

「看著怪嚇人的,我也沒有多說。」張秀枝想到劉城臉上的疤痕,和石民說起心裡的擔心,「半張臉有道疤痕,看著冷冰冰的挺兇的,不過吃飯的時候一直給秀蘭夾菜,看著到像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只希望真是我看到這樣,不然秀蘭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噢?是這樣?」石民微眯起眸子,「樹要劈了,也得用斧子,我去借一個,正好睡前弄出來。」

張秀枝見他說著已到了門口,看了眼外面的天,不由得擔心,「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在弄吧,也不差這一天了。」

「不用,又不會出啥事。」石民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張秀枝勸不動,只能進了屋。

卻沒有看到石民不是往村長曹老漢家裡去,而是往張秀蘭住的地方去。

早上進山的時候,石民就和鎮裡的人打聽過,知道新搬來的兩家就住在鎮子的西頭那邊,這雙峰鎮也不大,只有那幾戶人家,大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家的雞下幾個蛋都能打聽出來,更不要說新搬來的住戶。

石民慢慢到了院外,看著兩邊屋裡的燈都亮著,卻不知道是哪家,一時之間不知道要進哪個院。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金國良回來了,看到院外站著人男人往裡面望,神情嚴肅問道,「你找誰?」

石民聽到身後有聲音,忙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軍裝的男子,打量到對方臉上沒有疤痕之後,知道不是張秀蘭的男人。

「請問張秀蘭是住在這嗎?我是她姐夫。」石民也客套的笑著回話。

他原本就長的斯文,又帶著個金絲邊的眼鏡,讓人看著就像文化人,再這麼一說,也讓金國良高看了一眼。

「你是長劉嫂子啊?是住在這,就這個院。」金國良往左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