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朝堂上因著洛丞相因病告假,往來一月裡倒也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兒。臨淄顯然以他三朝元老的態度底定了不少本該由二相共商之事,老臣派自是樂的合不攏嘴,恨不得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娃娃就此一病不起,也好省了他們整日提心吊膽的看著自己多年來霸佔的勢力範圍一步一步的蠶食,盡換上些年輕新鮮的面孔,帶著些不曉世事,卻出奇的倔強,不肯服人。對他們這些在官場上打諢了幾十年的一貫做法深以為否,什麼時候都掛著一副革新的論調,甚為擾人。

“這不是洛相嗎?”臨淄臨丞相是一位頭髮花白,年近六旬,精神爍爍的老人,總是掛著一副和氣的笑,卻是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這時先是眼尖的瞧見緩緩走來的身影,這世上僅有兩件的暗青色朝服,自己身上一件,那另一件,必是她了。卻是先迎了上去。

“好久不見了,臨老看起來還是這麼爽爍,吹雪有禮了。”洛吹雪拱了拱手,雖同朝同位,卻自屈一輩,向來是給足了他面子。

“洛相快別多禮了,我看洛相今兒個面相紅潤,想必是頑疾已去,老人家我甚感寬慰。卻請洛相莫要怪我不曾探視之罪,實是朝務頻繁,抽不開身啊。”

“臨老言重了。說來也不早了,王怕是已到了承璽殿了,咱們這就過去?”洛吹雪含笑的伸出手扶住他,像極了年幼的孫女伴隨著爺爺。臨淄也不推辭,既然她給足了自己面子,何不順著做做樣子,配合著她。王看了必是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當洛臨二人一副和諧相處的模樣踏入承璽殿跟所有朝臣笑著打招呼的時候,眾家心思紛紜,卻是笑在面上,疑在心裡。眾人自是與許久不見的洛吹雪寒暄著,無非是些甚念,寬慰一般的話,洛吹雪也一一應著,那淺笑從不曾自臉上移動。

卻也沒過多久,就傳來內侍叫朝的聲音。眾朝臣均是收起了笑,對著上座上一身冰色王服,白玉王冠的冰玄卿跪拜,“我王萬福。”

“平身。”眾臣起身。

“許久未見洛丞相了,丞相的病好的如何了?”看到大殿正右方立著的身影,冰玄卿先是關心的問候。其實昨天晚上也見過而已,今日清晨他們抵達冰幽城,她也只是回相府換了身朝服就進了宮,她可精神了,靠在自己身上睡了一夜,自己可就慘了,連夜救她不說,匆匆趕回來上朝不說,此刻肩膀卻是麻痺的動彈不得。

“勞王掛念,已無大礙。”洛吹雪道。

一場朝會這麼下來,基本這一月來朝政的動向已掌握清楚。果不出所料,那蕭靖連帶降職為廂州兵部長,遠遠的調到了一旁,這婚事卻是劉允一直在拖著,說是劉也無功名無俸祿,高攀了芳華郡主。戶部內也有些小動作,卻範諧處理的極好,雖朝中素有參本,卻無大礙。只是目前這兵部司一職,就成了天大的肥缺。兵部司掌管除王師外的全冰幽個州兵務,自然有的一番爭執。

“王,老臣以為,越州兵部長趙芫能當此任,趙芫遠在先王在位時期就深受先王賞識,16歲就封了兵部長,鎮守冰帝邊關10年,鞠躬盡瘁,臣以為由他擔任兵部司一職最為合適。”臨淄率先開口,立刻便有人附議。

“洛相以為呢?”冰玄卿轉向洛吹雪。

“臣對此人雖有印象,卻不曾相交。沒有底量。”洛吹雪道。

一旁的太傅接過口,“當年趙芫揚名天下的時候,洛丞相方是幼稚之齡,所以不曾聽過他的大名。之所以,臣認為兵部司一職,需要一位具有經驗的將領,蕭靖雖有將才,卻姑息了臣下,怠慢了職責。而以經驗來說,趙芫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這一番話,雖是懇晉,卻暗含利箭,打番了一群因為年輕而不曉舊事的一干朝臣,以洛吹雪為首。也的確,他們說不上什麼話。

“王,臣有一言。”立在洛吹雪後不遠出,暗紅色朝服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