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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霜忘了自己的處境,只由衷的覺得,這場戲真好看。

誰說司牧狐在穆王面前說不上話?誰說的,誰說的?

慕寧怎經得住如此難看,眼圈一紅,圓溜溜的金豆子開始嘩嘩地往下掉。

司牧狐冷冷一笑,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擲了酒杯,起身走下酒席,拉起夏無霜的胳膊就走。

沒有一個人敢出手阻攔。

司牧狐腿長,走的也快,夏無霜一邊大踏步地跟著他往外走,聞著撲面而來的新鮮空氣,一邊聽著身後傳來的慕寧刻意放大的哭聲,心中快意難當。

第五章 玩劍

司牧狐板著臉,將夏無霜一路帶回了自己的住所——流風軒。

夏無霜在心裡冷笑,流風軒,倒過來不就是“宣風流”嗎?門匾上的那幾個字龍飛鳳舞,跟薔薇稼門匾上的字如出一轍,想來都是穆王親手提的。

可是,同樣是穆王府的宅院,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和薔薇稼相比,流風軒根本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薔薇稼院裡只有一株葡萄,鳥過不拉屎;流風軒的院子裡花木扶疏,飛禽鳴啾啾。

薔薇稼屋內家徒四壁,破敗不堪,流風軒屋內全套的紅木傢俱,桌椅屏榻,花架古董架,一應俱全。

薔薇稼蝸居一隅,窄小陰暗,流風軒坐北朝南,明亮通透,客廳寬敞得可以跑馬,天井大得可以開熱舞派對。

但如果要找出這兩個地方的相似之處,其實也不是沒有——冷。

這個冷,倒不是溫度上的冷,而是人氣上的冷。

薔薇稼自不必說,全院裡會喘氣的生物只有兩隻,閔柔和夏無霜。而流風軒呢,如果夏無霜沒來,佔地好幾公頃的偌大宅院裡,唯一能散發出熱度的有生命特徵的物體,就是司牧狐自己了——而就連這個物體,本身也是冷冰冰的。

這點和夏無霜想象中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以司牧狐的地位,流風軒最低要配備兩位數以上的僕從,隨時供他差遣,怎麼卻一個僕人的影子都瞧不見呢?

司牧狐地派頭。她親眼目睹了兩回。那是睥睨王府。橫掃天下地氣度啊。雖然想不出他到底憑地什麼。能將比他美上數倍地穆王爺迷得五迷三道。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在上位者地寵愛決定一切地封建社會中。穆王對他地態度。足以挫敗所有地蜚短流長。

把夏無霜帶回流風軒以後。司牧狐就將她晾在一邊。自顧自地從兵器架上拿出了一柄長劍。在院子裡地蔭涼下舞了起來。

夏無霜樂得沒人管。在流風軒前前後後大致轉了一圈。肚子有些餓了。看到桌上擺了幾碟子精美地點心。便樂喜不自勝地拿了幾塊。邊吃邊踱到院子裡。看司牧狐玩劍。

是地。玩劍。

因為看起來似乎沒有招式。也全無套路可言。但是就是美不勝收。司牧狐就那麼輕巧巧地拈這那柄長劍。不時地劃出一道不規則地弧線。左一下右一下地斜刺入空氣裡……

劍光耀眼。人比劍光還要炫目三分。

夏無霜看得久了,竟有些呆了,這次卻不是因為某人的美貌。

因為她終於看出來,司牧狐並不是在玩劍,而是在用劍作畫。

他反反覆覆,來回做的只是那幾個動作而已。

描繪弧線,左右穿刺,再描繪,再穿刺。

夏無霜瞪大了眼睛,強迫自己用意念看,仔細看。

天呢……真的……看出來了……

那些規則的弧線,竟是一張女子的臉。只有女子的臉,才有那般溫柔的弧度。而左右的穿刺,竟是在對那女子的臉進行攻擊……

夏無霜篤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