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等她把這些書唸完再著手,估計那人投胎轉世好多年都已經能打醬油了。

如果想用現代化學方法找解藥,那就先得有化學儀器,在這兒想找到現成的儀器裝置完全沒有可能,那就只能自己造了。

大致理了一下必須的儀器,劃掉那些連名字全稱都叫不出來的高精尖裝置,再劃掉那些以目前科學環境沒法做出所有零件的,再劃掉那些連她自己也記不大清是什麼結構的,最後發現,除了一堆玻璃器皿之外,現在她最急需的也最可能實現的就是光學顯微鏡。

好在當初陪閨蜜看某全校聞名的法國帥哥的時候曾莫名其妙混過幾節土木院的製圖課,帥哥已經記不得啥模樣了,那法國老大叔講的製圖倒是一直沒忘,這會兒就用腦子裡那些各種檢視各種面圖把幾種必須的器皿和一個簡易顯微鏡的示意圖畫出來了。

打來到這地方起就沒這麼認真投入地做過學術問題,這一投入起來就全面爆發,一口氣全部畫完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有了圖紙,鑑於現去學打鐵燒玻璃是來不及了,所以還得有人幫忙做出來。

她現在是支使不了任何人了,所以得讓那人說句話。

這個點兒了,他不吃飯皇帝還得吃飯呢,朝會也該散了吧。

剛把圖紙按順序整好,就有人叩響了她的房門。

叩門的節奏裡就能聽出來這人有多著急找她。

“彥卿姑娘。”

是行歌的聲音。

彥卿應了一聲,趕緊把床頭上的那摞書抱到桌上來,才過去開門。

行歌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像是剛受過什麼驚嚇,看到彥卿便急道,“先生請你速去靜安殿。”

賀仲子,靜安殿。

這兩個名詞放在一起,想起上午賀仲子說的話,彥卿忙問,“王爺怎麼了?”

“殿下……殿下要見你。”

☆、二十脊杖

彥卿再問行歌就不再答了,只催她快去,自己就匆忙去藥房了。

昨晚看她給南宮信診脈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驚慌的神情,再加上南宮信今早走前留下的印,還有那個擁抱,彥卿實在沒法往好處想。

她幾乎是一路跑過去的,到靜安殿前時就看到綺兒等在正廳門口。

“姐姐!”見彥卿來,綺兒忙迎了過去。

綺兒眼睛還紅著,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彥卿好歹喘了兩口氣就拉著她急問,“出什麼事兒了?”

綺兒微頷首,帶著輕微的哭腔道,“宮裡來人說,殿下因為邊關的事被皇上罰了……罰了二十脊杖……”

脊杖。

這個詞聽過,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個不好法。

“什麼意思?”

綺兒抿了抿髮白的嘴唇,微顫著聲音道,“就是……就是二十記鐵板子打在脊樑骨上,聽說要不是林大人,殿下就……”

綺兒說不下去了,彥卿也聽不下去了,起腳就往臥房跑。

還沒到臥房,就在臥房外偏廳裡看到了正等著她的賀仲子。

“賀先生,他……”

二十記鐵板子打在這人的脊背上,她想都不敢想現在會是什麼情況,話剛開了個頭眼淚就不爭氣地直往下掉。

賀仲子端了杯茶給她,“他現在心經極弱,受不得情緒起伏,你這樣子進去會要了他的命。”

彥卿忙抹掉眼淚,兩手微抖著接過杯子,連喝了幾口把喘息壓平下來。

賀仲子這才沉聲道:“所幸行刑人手下留了情,脊骨無大礙,只是折了兩根肋骨,暫無性命之憂。”

彥卿伸手捂住了嘴,沒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賀仲子輕嘆,道,“他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