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狼從不同方向幾乎同時躍起撲向了刺客,刺客完全沒想到狼群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向自己撲過來,一驚之間只揮了幾下劍就被一隻狼一口咬在右肩上,劍“叮噹”一聲掉落地上。

丟了武器,又被狼群當成了目標,刺客早把自己的職責拋到了山底下,赤手空拳打出來條出路,迅速消失在夜色裡了。

幾隻狼似乎意猶未盡,向刺客逃走的方向追去。

剩下幾十只狼一邊沉沉低嗚著一邊繼續慢慢向兩個人迫近。

第一回親眼見到狼攻擊人,還是群起而攻,彥卿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臉色能有多慘白。

被她死死抓著的那個人卻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有狼受傷了?”

他還有閒心關心狼?!

“你能不能先管人的死活!”

南宮信似乎沒有理她這句話的意思,輕蹙著眉,循著血腥味走到那隻剛才被刺客揮劍砍傷的狼旁邊,慢慢蹲下身來,伸手輕輕撫摸,撫過狼的頭頸時,那狼抬頭頂了頂南宮信的手心,發出幾聲低嗚。

剩下幾十只狼也應和著發出此起彼伏的嚎聲。

月光下,一身白色狐裘的南宮信被狼群圍著,憐惜地撫著受傷的狼,那感覺就好像他是這狼群的王。

這一幕已經超出彥卿對人與自然的理解範圍了,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聽到南宮信的一句話才回過神來。

“不用怕,這些就是我要見的朋友。”

狼。

讓他三更半夜走那麼多山路來見面的朋友居然是這群狼。

難怪他敢不帶侍衛就鑽進這山林裡,難怪他聽到滿山狼嚎沒有一點兒害怕的神色,難怪他面對來取他性命的刺客還有心思耍嘴皮子,難怪他絲毫不擔心狼群在襲擊刺客之後會回過頭來襲擊他們。

她早該想到的,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交的朋友怎麼會是尋常貨色?

輕輕撫過幾只湊近他的狼,南宮信溫和而滿含歉疚地對狼群輕聲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看著這麼無害的一群狼,彥卿打從進這山林起就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去了。

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那隻受傷的狼,傷口在身側,狹長的一道口子,隨著它的呼吸股股地往外流著血。

“我……我給它包下傷口,它們不會咬我吧?”

南宮信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讓到一旁。

彥卿在懷裡拿出絲巾折了幾折壓在那道傷口上,解下系在外衣外面的束帶,小心地給它包紮好。

“傷口不小,還是把它帶回去吧。”

南宮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反正打完仗總要返回來,那時候再把它送回來就是了。這不是你的朋友嗎,這樣把它扔在這兒它可是真會死的。”

淺蹙眉心,南宮信總算是點了點頭,“好。”

這狼還年輕得很,也不算重,彥卿就像抱小孩一樣把它抱了起來,這小傢伙倒也很給面子,只是叫了幾聲就乖乖趴在彥卿懷裡了。

離開之前,南宮信微頷首對他這些特殊的朋友輕聲道別。

“謝謝了……等我回來。”

☆、狼的證明

江北和綺兒正擔心到要讓路連塵帶兵出去找這倆人的時候,正看到這兩個完好無損的人出現在視線裡。

兩個人趕緊迎上前去,“殿下,娘娘。”

“趕緊著,去把大夫叫來!”

兩人一臉緊張,齊刷刷地看向南宮信。

吹了半天山風,又走了那麼長的山路,南宮信臉色確實不大好看,但好像也不至於能讓彥卿急成這樣。

“哎呀,不是他,是它。”

倆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