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壽周身的殺氣迅速的凝聚!

我則平淡的轉過頭,望向不遠處奔騰的顏江,就是這咫尺的距離,也許我永遠也無法跨越……只要在四殿下的身旁。

肖壽還在奮力揚鞭催馬,我卻已經累了。

停下吧。

兩匹馬的腳力差得太遠了,我們很快就會被追上,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掙扎。

肖壽奇怪的低頭看我,勒住了馬。

依在他懷裡,抬起手把手心撫在他的心口,我幽幽的開口,

謝謝你……肖壽,謝謝你,真的。

敏敏?

茫茫的望著不遠處的顏江,我的靈魂似乎飄離了我的**,我聽見我自己說:

肖壽,其實我……從來沒對你產生過男女之情,從前沒有過,以後也不會……你可後悔拼死救我?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他的手突然放開了韁繩,死死的摟著我,他漂亮的眼裡現在佈滿了血絲,他的牙關緊緊地咬在一起,我甚至聽得到咯咯的響聲……

為什麼……他說,為什麼?

你還是孩子……

……這樣的理由,我不能服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想保護你,我也想好好的愛你啊!敏敏……他像要捏碎我的手臂一樣,用力的搖著。

你還是孩子……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敏敏!敏敏……

你還是孩子……我輕輕地說。

敏敏……是不是我長大了,你就會接受我?他放鬆了手臂,幾乎是懇求的擁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仍舊不會。

他輕輕地抱著我,呼吸卻依舊雜亂,敏敏,我從來不後悔拼死救你……不論你是否對我有感情,請不要阻止我守護你,好麼?

嗯……

我最後看了一眼顏江裡不知深淺的江水,轉頭面向追來的一人一馬。

即便是在顛簸的馬背上,這個男人依舊氣息不亂,依舊冷若冰霜,幾乎讓人難以再回憶起他那晚溫柔的為我挽起裙角的樣子。

肖壽拔出了他的劍。我感覺得到他的緊張。

楊侍衛勒住馬,淡淡的望著我和肖壽,

上次教你的那套劍法,可曾有進步?

我驚訝的望向肖壽,又驚訝的看向楊侍衛。

師傅……肖壽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卻沒有要放下劍的意思。

只不過教了你幾月劍法,還當不起師傅這個稱號。楊侍衛依舊淡淡的。

肖壽垂下頭,低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楊侍衛點點頭,盯著我:敏敏,四殿下有東西帶給你。

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拋過來,我忽然很不想開啟。

上次你也這麼說,然後就把我惹哭了……我幽怨的看了他,你從來沒給我帶過好訊息。

他什麼也沒說,表情也沒變,只是握韁繩的手攥得更緊了。

開啟盒子的瞬間,我幾乎驚叫出聲!

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橫在盒子中央!

那根手指的根部套著一個纖細的綠松石戒指……

敏敏怎麼喜歡這麼小的戒指?只能套在小指上呢!小桃好奇地問,手上的針線活卻不停,靈巧的手指上下翻飛。

這叫尾戒!我們那兒很流行的!我三兩下蹬掉鞋子爬上床,因為一般尾戒都是一對的!有的呢,是一對情侶一起戴。還有的呢……我奪過她手裡的針線活拋在一邊,攔住她連忙來抓的小手,仔細地把剛買的戒指給她套上,是好朋友戴一對兒~

舉起自己的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咱倆都是綠松石的,雖然不值錢,但是,很可愛吧?嘿嘿……

好朋友……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