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祿?職祿?”望月吉長被搞的腦袋有些發昏,從沒聽過這麼複雜的制度,乍一聽到難免有些接受不來,深吸一口氣躬身問道:“請主上明示,何為家祿?何為職祿?回想起來似乎在家中聽過類似家祿的說法,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吉良義時擺擺手說道:“這個問題讓顕房來回答吧!餘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浪岡顕房聞聲向吉良義時躬身一禮,然後坐正身子搖頭晃腦的吟道:“家祿者,祖輩開拓子孫相繼的領地之祿也!如安芸守殿家的少殿所要繼承的望月領八個莊四萬餘石便是如此!職祿者,在家中擔當之職位,或為家老或為奉行或為備隊大將皆為職祿也!如安芸守殿所受領的年俸六百貫文便是職祿,如佐渡守殿所受領的錢一千兩百貫文也職祿。”

“原來如此!我等在家中的這份收益卻變成金錢給予,在旗本領還有一份糧食給予,如此一來只要各家的後繼者能力出色升敘上去,有朝一日我那犬子或許也有希望晉升譜代家老,獲得千貫職祿嗎?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望月吉長激動的呼吸急促,這麼好的訊息如何不讓他為之激動。

他們忍者不需要與群臣勾心鬥角,既沒有打仗的戰功壓力也不需要為地方治理的收益擔憂,只要做好情報蒐集歸納呈送給主上,然後就是保護好需要保護的目標,其他的所有問題都與他們無關,物見奉行內部的忍者們自己玩一個圈子,幾乎不與其他譜代產生瓜葛,雖然責任表情但壓力也相對較小,幾位擔任首領的上忍只要勞心,如果能當上譜代家老那真是完美。

“理論上是可以的喲!只不過需要資歷或者功績,功高者減少勘磨,若無特殊功勞則依照家中法度勘磨幾年緩緩晉升。部分無功有過者還需增加勘磨甚至作出調職、降職的處分。如果過錯甚大說不定還要用上刑罰。”

浪岡顕房是說者無心。但望月吉長可是聽者有意,服部保長就是一招行錯滿盤皆輸,想到他的際遇就是調職加降職的處分,以他當時犯下的過錯足夠以死謝罪的,只是仁慈的主上沒有這麼做,只是訓斥一通打發到近江坂本養老,眼前這位百年難見的仁厚之主也是吉良家的譜代眾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

吉良義時合起摺扇輕敲案几做總結陳詞:“家祿都是諸君辛苦奮戰的得到的土地知行,以後我上総足利家的譜代武家只需帶兵出陣拱衛四方。或者坐鎮中樞為餘打理好家業,譜代眾的旗本領無須操心也不用擔心,好歹有專業的奉行人為旗本領打理,即便是遇到天災**終究保證譜代眾的家祿口糧不缺一分一毫。

職祿裡不單有那份銅錢俸祿,以前該有的蔬菜肉蛋及布料等扶持還會有,只是相應的要削減到二成以下,畢竟家祿給的那麼多相關扶持也要減少一些,餘照看這麼大的家業也不容易,想必諸君也是能夠理解的,至於現如今的職祿總歸是有限的。無論是譜代家老、奉行、大將只有這麼多。

未來的職祿也不可能像家祿那般人人有份,總有些人能獲得職祿而另一些則沒有職祿。所謂能者居於上弱者居於下便是這個意思,所以身為餘的譜代眾更要努力修習軍略政務,多立功績才能獲得更高的職祿。”

“臣下完全明白了!感謝主上的仁慈厚待,我等身為臣子真是無以為報,唯有世世代代忠謹奉公以報答主上的厚恩吶!”望月吉長五體投地的跪拜,在這一刻他是真的完全對這個少年家督心服口服,這等手段真是千百年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著,他可以確定這是在開一派先河,他的主上將會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吉良義時帶著一臉微笑接受他的虔誠拜謝,其實他對自己琢磨出來的這套家祿、職祿體系還是十分得意的,這和德川幕府的家祿、職祿、扶持米體系全然不同,只能算作是套著德川幕府的羊頭,賣他吉良義時燒出的一鍋狗肉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