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用魔杖指著我,我嚥了咽口水,還沒等我說準備好了,就聽到斯內普低沉悅耳的聲音吐出了一句:“攝神取念!”

“克里切,你在這裡等我,我會把他帶出來的。”我叮囑克利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現在我是布萊克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雷古勒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一定會找到他。”

我轉身走進了山洞。然後我看見那個黑湖。我走過去,湖水是深沉的黑色,不曉得是因為魔法還是因為水底那些罪惡的葬送了我弟弟生命的黑魔法產物——陰屍。這不是那種純粹的包容一切的黑,而是似乎混雜了太多東西而汙濁的顏色。

湖面停了一艘船,很小,詭異的綠色。我揮著魔杖:“火焰熊熊!”綠色的小船燃燒起來,因為材質和魔法的關係燃燒的很緩慢。如我所想,這樣的舉動觸動了黑湖上的魔法禁制,無數雙蒼白而不屬於生命體的手從湖裡伸出來試圖拉扯我,是陰屍。四周的光線彷彿都暗淡下來,我不斷髮出小咒語來阻止他們距離我過近,同時也吸引他們上岸來捉我。

一個,兩個,三個……陰屍緩慢而僵硬的從湖水裡向岸上爬,一個接一個,一個踩一個,露出他們被泡的浮腫慘白的臉和身體,像我這邊撲來。上了岸的我就不再客氣,辨認出不是雷古勒斯的就直接一個火焰熊熊過去,看著這些畏光畏熱的死物,我的心裡更多的是悲哀。我的弟弟就在這些死物之中,連死亡都不能給他安息。而這些,生前也是些普通人或者是伏地魔殺死的巫師。戰爭是多麼殘酷的東西,巫師的戰爭雖然沒有普通人的那樣動則幾十萬人死傷,但是巫師的卻相對更恐怖殘酷,因為很多時候,死去的人也不得安息。

我小心的躲避著陰屍,這些東西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毒素,很難治癒。這個,不是——“火焰熊熊!”這個……也不是——“火焰熊熊!”……

我的體力和魔力不斷的消耗,我蒼白著臉固執的在一片慘白的臉色中尋找記憶裡那個總是仰頭崇拜的看著我笑的面孔。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這些都不是……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一個陰屍速度很快的撲了上來,我幾乎條件反射的要扔一個“火焰熊熊”上去,但是下一刻我因為轉移魔法方向而險些魔力反噬的吐出一口鮮血。忍住因魔力躁動而胸口憋悶的脹痛感,我牢牢的盯著這個趁我恍神在我左肩上狠狠抓了一道的陰屍。雖然慘白浮腫卻依然可以辨別出的面孔輪廓,身上殘破衣服邊角可以隱約辨認的帶著布萊克家族痕跡的花紋,胸口那條從不離身的銀色金屬項鍊——那是我送他的十歲生日禮物。

對著其他陰屍毫不客氣的一串“火焰熊熊”逼退它們,我幾乎是顫抖著向著“雷古勒斯”丟了一個束縛咒加漂浮咒,然後帶著他向洞口飛奔。左肩迅速蔓延的麻木感和鈍痛讓我瞭解這條胳膊暫時是不能用了,幸好我是用右手拿魔杖。不時向身後丟幾個咒語阻擋那些畏火的陰屍,我帶著一路不停掙扎試圖掙脫撲上來的曾經的雷古勒斯衝出了洞口。

克利切看到雷古勒斯幾乎是立刻發出了一聲哽咽的哭喊就要撲上去,我及時攔住了它:“看清楚,克利切,現在的雷古勒斯不能接觸,他已經死了!”

克利切抽搭著它紅通通的鼻子,貪婪的看著仍在掙扎的雷古勒斯,站在原地不動了,眼淚吧嗒吧嗒的不停掉下來:“是的,雷古勒斯主人已經死了,西里斯主人把雷古勒斯主人找到了……”它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舉動,一邊哭一邊用額頭撞擊地面:“都是克利切的錯,克利切是個壞精靈!可憐的克利切沒做到小主人吩咐的事!克利切沒能毀掉那盒子!”

“克利切,這不是你的錯。”我閉了閉眼,記憶裡的那個雷古勒斯已經不會再回來了,那個總是懦弱畏縮的跟在我身後的雷古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