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前來拜訪的部落首領頭人和長老們,其眼光自然和普通的牧人不一樣,無論是那些土城車陣,還是嘟嚕部的護衛騎士,都顯示出,這隊新駐紮的商隊極不好惹,因此,在日落之前,那些四周鬼鬼祟祟前來探查的人,終於也消停了,大概是得到了自己家的召喚。

外部是消停了,但是商隊和嘟嚕部的護衛隊,中間卻產生了齷齪,此刻的中心氈房之中,老白和吳俊正坐在馬紮上,聽著前來的警衛人員在彙報:“那些嘟嚕部的土鱉,路上就多次對我警衛人員挑釁,今日駐紮,車陣內是一早就規劃好了的,並沒有給護衛騎士駐紮的位置,給他們臨時劃定的位置是我側後方。”

“可是一些騎士,就偏偏往車陣裡闖,還說什麼商隊不把護衛隊的人當兄弟,根本沒有當成自己人,那木權也冷眼旁觀,並不曾出面勸阻。”

“嗯,此事我和長史已經知道了,繼續加強警戒,必要時可以毫不顧忌地對來犯者予以堅決的殲滅。”

“是,大隊長!”那警衛彙報完之後,當即就退了出去。

“看來這嘟嚕部的人,終於忍不住了,我斷定這些人是受了木權的唆使,否則之前都相處得好好的,這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產生摩擦。”

“嗯,看來,還得用老祖宗的智慧來解決這個問題了!”老白悠悠道。

“什麼老祖宗的智慧?”

“哈哈,韓非子·五蠹記載,當舜之時,有苗不服,禹將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執干鏚舞,有苗乃服。”老白居然很稀罕地掉起了書袋。

“白叔叔,這個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是搞個軍事演習或者軍事對抗嗎?”

“嗯,軍事對抗,因為預先沒有準備,那些嘟嚕部的活人,可經不起我們烈火的洗禮,我的意思是明天邀請已經到來的部落,以商隊的名義舉辦一場宴會,在宴會上來點節目,順便來一場軍威展示,你看能安排幾個科目?”

“哦,只是演示得話,安全性上應該沒問題,只是這樣是不是就露底了?”

“不用擔心,我們的宗旨仍然是,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咱們暫時先組裝五具風暴吧,至於靶子,可以讓嘟嚕部把他們的糧草借我們一些,反正這些糧草這兩天就消耗了。”

老白所說的嘟嚕部的糧草,自然是隨著護衛騎士趕來的牛羊,上千騎士的給養,本來就不是小數目,因為要展示排場,嘟嚕部並沒有攜帶過多的乾肉作為乾糧,而是趕了上百頭牛和數百隻羊,每日裡都會屠宰一些,作為行軍的軍糧。

老白的意思是,反正這些牛羊也會被屠宰掉,與其以後殺,不如和木權商議好,作為明天軍事演練節目的靶子,提前殺了,一方面有了這些活生生例子和自家軍力的展示,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必將偃旗息鼓,這也為之後的聚會交流減少許多麻煩。

“嗯,我覺得我們明天可以提供三個助興的節目,一個是佇列,第二是重劍,第三是風暴吧,那風暴也根本不需要五具,要三具就足夠了。”

“嗯,那就按你說的來。”

當天入夜之前,各個駐紮的部落就收到了商隊的請柬,說是為了答謝諸位的盛情拜訪,興漢鎮刺史府的白長史,準備明日宴請各部落的頭面人物,請務必到場賞光云云,而且眾賓客到來之時,可攜帶隨從,商隊宴請,不限隨從人數。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第二天八九點鐘的時候,就陸續有部落的人,三三兩兩地向著商隊的駐地緩緩而來,而且商隊說了不限人數,於是,各頭面人物,不僅帶了護衛,還把自家的子侄也紛紛帶在身旁。

“阿爸,那商隊的宴會有啥看頭,還不如我帶人去東邊打獵呢!”

“打獵任何時候都可以去,但漢人的宴會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