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貴妃拿帕子按了按嘴角。

“成煊這孩子從小懂事,從未讓本宮操過心,可最近不知怎的,總染上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蕭成煊這一年來一直不怎麼順。

單單是最近,他就幾次惹惱陛下,這在從前是絕不會發生的。

今天若非她爹也在朝堂之上鎮著,成煊怕是又要惹事。

蕭嵐曦抿了抿唇,柔聲寬慰:“二皇兄文武雙全,父皇對他一向看重,這才要求格外嚴厲。母妃無需擔憂,二皇兄有分寸的。”

這話算是說到了如貴妃的心坎上。

她眉間稍稍舒展,輕嘆口氣。

“若只有這件事也就罷了,偏偏烈王剛在獵場遇刺,陛下心情如何好得了?連帶著成煊日子也不好過。”

蕭嵐曦垂下眼,遮去眼底神色。

她當然也看得出來,烈王遇刺,父皇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那位好二哥。

這種情況下,霍俞成的案子又被翻了出來,負責此案的蕭成煊如何能置身事外?

頓了頓,她又抬眸。

“兄弟連心,三皇兄遇刺,二皇兄必定也是憂心至極,只可惜他正巧生了病,不能多做什麼。只希望能儘快查清三皇兄遇刺之事才好。”

如貴妃眼神一動。

對啊!

成煊稱病不出,倒是也正好避開了這件麻煩事!

既然陛下懷疑他,那就乾脆什麼都不管,讓那些人查去好了。

他沒做過,那這件事就搞不到他頭上。

眼下這局勢,靜觀其變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這麼一想,如貴妃一下子感覺輕鬆不少。

她斜斜靠在金絲軟枕上,這才正經有心思盤算起眼前蕭嵐曦的事情來。

蕭嵐曦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好歹養在她跟前幾年,這份情分總是有的。

最關鍵的是,蕭嵐曦年幼喪母,又因不受陛下喜歡,小時在宮裡沒少被欺負。

後來來到她這,日子才好過。

蕭嵐曦乖巧聽話,雖然性子怯軟了些,但總歸是個懂事的,對她十分依賴親近。

她說的話,蕭嵐曦沒有不聽的。

想到這,如貴妃放緩了語氣,笑著問道:“不說你二哥了,倒是你,回京也有段日子了,可有中意的人?”

蕭嵐曦嘴角的笑意微微凝住。

她旋即垂下頭,像是害羞般,輕輕咬唇。

如貴妃笑道:“本宮知道,說起這些,女兒家難免不好意思。不過這裡也無他人,只我們母女二人,你同母妃說說,若真有喜歡的,本宮自會為你打聽打聽。”

她說這話的時候言辭懇切,眉眼舒展,似是真心。

可若她真的願意以蕭嵐曦的心思為準,之前在獵場,也不會當著陛下和長公主等人的面問出那些話了。

蕭嵐曦安靜片刻,才輕輕搖頭:“嵐曦離京許久,未能在母妃身邊盡孝。如今只想陪在您身邊,只要您不嫌我煩就好了。”

如貴妃拍了拍她的手:“你是個孝順的,但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你今年已經十七,耽誤不得了。”

蕭嵐曦眨了眨眼,抿唇一笑,開玩笑般道:“葉家那位二小姐好像也十七了?她不也沒商定婚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