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風!你沒事兒吧?” 助教滿臉擔憂地問道。 葉雲風沒說話,目光冰冷地看向前方。 馮璋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厲聲喝道:“慕容曄!你在幹什麼!?” 聽得這帶著怒意的一聲,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寒噤。 慕容曄眉心跳了跳,之前那囂張的氣勢終於收斂幾分。 雖然馮璋品級不高,但他後面可還有鎮國將軍坐鎮,惹不起。 他衝著馮璋討好一笑:“司業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沒瞄準。本來我是準備射他後面那個靶子的,誰知道這馬兒不聽話,突然動了,我這就……我真不是故意的。” 馮璋臉色冷沉。 慕容曄剛才那一箭到底是衝著誰去的,明眼人心知肚明。 但如果他死不承認,那誰都沒辦法拿他如何,畢竟葉雲風沒有受傷。 而且以前的月考之中,也不是沒出現過誤傷的情況。 馮璋厲聲斥道:“沒瞄準?你也不是第一天學齊射了,還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嗎!你學的本事都到狗肚子裡去了!” 偌大的校場安靜無比,慕容曄臉上嬉鬧的笑容也隨之僵住。 他還從來沒有被誰當眾斥責,罵的這麼難聽過。 可這是馮璋,而且也的確是他理虧,他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得。 慕容曄壓下心裡的憋屈,扭頭看向葉雲風,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司業大人教訓的是,這次的確是我有錯在先,但……我看葉雲風也沒什麼事兒,應該不會介意吧?” 葉雲風眸中冷芒浮現,一字一句道:“我、很、介、意。” 慕容曄目光下移,看了眼葉雲風手上那把被射斷的弓,無所謂地哼笑一聲。 “不就是一把弓?我賠你就是了!你這把弓買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 葉雲風臉上如同覆了一層冷凝的冰霜。 慕容曄笑容僵了僵,不知為何,他竟從葉雲風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危險。 這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嗤笑道:“不就是一把弓,至於嗎?何況這也不能全怪我,誰讓你這弓不行,碰一下就斷了。下次記得買好點兒的,別再圖便宜買這種不上檔次的玩意兒。” 葉雲風緊緊盯著他,緩聲開口:“你再說一遍?” 慕容曄迎上那雙狹長漆黑的眼,心頭一跳,喉間的話忽然噎住,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他訕訕移開目光,扯了扯嘴角: “弓斷了,這場考試也沒法進行下去了,要麼你直接棄權,要麼你再去借一把,反正不管怎樣,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葉璟言上前:“阿風,用我的。” 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個時候退場,否則真要被慕容曄他們笑話。 葉雲風雙腿夾了下馬肚子,來到場邊,將手中斷掉的那把弓遞給葉璟言。 葉璟言觀察著他的臉色,低聲叮囑:“阿風,來之前阿姐的交代可還記得?” 葉雲風一頓,唇瓣微抿:“我記得。” 這裡畢竟是京城。 葉璟言點點頭,把自己的弓遞了過去。 然而就在葉雲風的手剛剛碰到那把弓的時候,身後的慕容曄再次笑著出聲:“你的弓不行,你哥的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吧?要不,我借你一把?”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葉雲風回頭,眼神危險,然而尚未來得及開口,就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葉四公子。” 葉雲風循著聲音看去,一愣。 來人竟是連舟。 助教和學生看到他,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那是誰?” “這你都不認識?沒看見他腰上的令牌嗎?定北侯世子的人!” “剛才就聽說定北侯世子來了,司業大人這麼晚才到,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吧?” “你們看,碑亭那邊站著的那位,好像就是世子!” 沈延川這一趟來得低調,大多數人並不知曉。 直到慕容曄和葉雲風之間矛盾爆發,馮璋出現,大家才注意到定北侯世子居然也來了,而且一直在碑亭那邊,估計已經將這一切盡攬無餘。 不少人激動起來。 他們中的許多人雖然也都是官宦子弟,但和定北侯世子這樣的皇家貴胄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的。 此時得知他來,眾人心中自然隱隱激動。 只是……他的這位心腹,怎麼會突然過來,而且好像還是找的葉雲風? 在眾人不解的眼光中,連舟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