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卿打量著她,看她神色如常,笑意淺盈,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他接過那把傘,有些慚愧地開口:“初棠妹妹客氣了,其實我真的沒幫到你什麼。” 來的時候他滿心擔憂葉初棠被欺負,到了以後才發現,葉初棠從頭到尾都淡定自若,不用他隨行幫忙,也能將事情妥善周到地解決。 葉初棠卻笑著搖了搖頭:“此時此況,徐公子肯專程趕來,心意已然十分珍貴。” 葉家一片混亂,沒誰願趟這渾水,徐容卿去還是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也代表了徐鳳池的態度。 今日過後,徐家算是公然與葉恆鬧掰,站在葉初棠這邊了。 葉初棠知道這份情誼有多麼難得。 徐容卿看她眉眼舒展,似乎的確沒有被這些事影響了心情,這才跟著放下心,也笑了起來。 “若阿言和阿風知道此事,定然也會十分高興。” 葉初棠輕笑頷首:“我等會兒是要去趟國子監。” 徐容卿看了眼院子裡忙活的下人們。 那些都是長公主府的人,做事自不必說,葉初棠也的確省了不少心。 他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道:“既然這邊事情已經解決,我就先回去了。之後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初棠妹妹儘管開口。” 不得不說,徐容卿的確是一個極其懂分寸的人。 葉初棠唇角笑意深了些,福了福身。 徐容卿這才翻身上馬,餘光看到定北侯府的那輛馬車,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多言。 今日之事歸功到底是長公主在為葉初棠撐腰,沈延川在這,便是最好的佐證。 如此一來,倒是也能打消不少人蠢蠢欲動的心思,以後不敢再隨意得罪葉初棠。 “駕!” 徐容卿打馬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 圍觀的人群也都意猶未盡地散了,葉家這場熱鬧,估計夠他們茶餘飯後嘮一個月的。 葉初棠來到馬車之前,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青玉瓶,遞給連舟。 “今日多謝世子。最近天熱,這是我自己調製的薄荷膏,睏乏之時嗅上一嗅,便能提神醒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謹贈與世子,聊表謝意。” 連舟倒是一喜,沒想到這趟竟然還有意外收穫,立刻伸出雙手去接。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 話沒說完,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掀開簾子。 沈延川靜靜看了過來。 連舟似有所覺,立刻收了手轉身,興奮道:“主子,這是葉大夫送您的禮物!” 沈延川:“……” 你聲音還能更大一點兒。 他看向葉初棠,唇角彎了彎:“葉大夫親自調製,千金難求。” 這真是實話,畢竟他之前給的診金都不止這個數了。 葉初棠彷彿一點兒沒聽出來他的調侃,上前一步,將東西直接遞了過去。 “世子不嫌棄就好。” 沈延川將那瓶藥收起,微涼的指尖無意蹭過。 葉初棠退後,有些不自在地輕輕蜷了下手,隨即又溫聲提醒:“近日暑氣熱烈,世子身子剛好,還是要多多休息,注意避暑。” 沈延川眸色微動,再次看向葉初棠,卻見那少女容色沉靜,似乎只是隨口一提。 他將東西收起,聲調中似乎帶了隱隱笑意。 “葉大夫的醫囑,自然是要聽的。” …… 葉初棠帶著小五來到國子監的時候,葉璟言和葉雲風已經早早在門口等著。 “阿姐!” 葉雲風看到她們,立刻招手。 葉初棠看兄弟倆一眼:“在這等很久了嗎?” 葉璟言搖搖頭:“沒,我和阿風也是才和助教請完假過來。” “對啊!我和三哥可是仔細遵從了阿姐的吩咐,專程等下午的課程上完了才去請假回家的!”葉雲風神色興奮,“阿姐不是說,今天是三哥十四歲的生辰,要好好操辦一場嗎?” 葉初棠莞爾一笑,哪裡猜不到他的心思。 “不過才回了國子監幾天,你就想出來玩兒了,這性子果然一如既往。” 葉雲風嘿嘿一笑,倒也不否認,討好道:“這幾日上課講的文章,都是阿姐以前教過的,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出來透透氣呢!” 葉初棠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還能記得哪些是學過的?” 葉雲風用力咳嗽一聲,心虛道:“三哥說的。” 果然。 葉初棠原本也沒指望他會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