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平時照顧司機時就跟大家長似的,即便偶爾露出幼稚的一面大夥也只當他詼諧幽默,殊不知總指揮在他的長輩面前也只是一個小輩而已,也有自己的孤單和脆弱。

譬如現在,摟著崔老的他哭得像個孩子。

他這模樣可驚呆了劉芋陸玖,就連宋薇也有些唏噓。

“好了,別哭了,又不是小孩子,別人該笑話了。”崔老無奈地拍了拍懷裡的傻小子。

“岳父大人,這些年我們相逢卻不能相識,好不容易才碰上,您就讓我好好哭個痛快吧。”總指揮委屈地哭唧唧:“話說您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您生病了?哪裡不舒服?”

總指揮說著說著激動地上下打量崔老。

“我沒事,我來這是給野戰醫院幫忙的。”

“幫忙?”總指揮挑眉滿臉意外。

“是啊。”宋薇可算能插上話了連忙亮明瞭崔老的來意。

聽完宋薇說的,總指揮再次泣不成聲。

雷主任看到這,再笨也反應過來了,他笑著衝他們招呼:“都是緣分,大說也別杵在這裡了,去飯堂邊吃邊聊吧。”

總指揮也反應過來了,這裡到底是病房走廊,大庭廣眾人來人往的,他們在這裡嘮嗑且不說困擾了護士們,家屬們看見也不好啊。

於是他也破涕為笑,跟著大夥去食堂了。

這一路,總指揮還聽說了宋薇陸玖和自家老丈人的相遇,聽到陸玖仗義幫忙,宋薇央求雷主任寫表揚信護老丈人周全云云,眼淚禁不住嘩嘩地流。

這些只敢在夢裡希冀的事真的實現了,而且還是宋薇陸玖出手相助,倆孩子還不是個善於邀功的,這事兒都過了好幾個月他才知道。

實在是,又感動又有愧。

他但凡大膽一點,早早找野戰醫院的幫忙,興許老丈人就不用受這麼多苦,說到底還是自己自私怕死,虧欠了孝道。

“這不怪你,他們是外人他們插手旁人不會多想,你若插手性質就不同了,說不定非但幫不了我還會連累幫你忙的人。”

“這倒是實話,他們誤打誤撞地幫到崔老主要是公事公辦沒有摻雜私人感情,但凡他們與崔老有瓜葛或牽扯,都不可能有今日的結果。”

外頭的那些激進分子已經到了瘋狂偏執的地步,恨不得把壞分子一網打盡,如不是十分站得住腳的,又怎能過得了關?

若真是如此容易,總指揮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總歸一切都會好的。”雷主任安慰了一句。

崔老也笑著點頭:“我這一生行得端做得正,行醫救人不曾有半分懈怠,也不曾坑蒙拐騙過別人,我經得起考驗,總有一天誤解我的人會明白我。再者,和你們斷絕關係是做給外人看的,我們仍舊血脈相連終有團圓的一日,你就別難過了。”

岳父大人由始至終都是如此,甚至當初斷絕關係後,還讓孩子們跟他們的母親姓,平時見到也跟陌生人似的,半個眼神不給,他們有意示好或者暗中看望,他也從來不理,斷的那叫一個乾乾淨淨,他們都要懷疑岳父大人假戲真做了,妻子還為此偷偷垂淚。

未曾想原來岳父大人是這麼想的。

總指揮又是一陣感動在心頭。

“這段日子崔老會在野戰醫院配合治療斷腿患者,我們會保護好崔老的,陳老弟你就不用擔心了。”雷主任安慰。

“儘管這裡安全,但是出於方方面面的考慮,你還是不要頻繁過來了。”崔老又接上話題。

他了解這個女婿心軟且正義而且很孝順,這些年女婿經常明裡暗裡地幫襯他,但女婿不知的是公廁附近眼線很多,這些善意的幫襯不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更會連累他們,所以他只能拒絕這些善意。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