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飛龍,那也得先是龍,或者先能飛。”

陳澄不是莽撞的心性,即便已經意識到難以從中抽身,不過也不會一頭栽進去。

雖然不甚瞭解,但是這曦龍可勁拉攏自己,明顯很缺人,底蘊不足。

自己暴露在他敵人的視線當中,並不代表著自己就要拼命幫他,大不了就走唄,他不信那些真人大能們會為了他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天涯海角的抓他。

這句話陳澄不僅是在探查曦龍的底細,同時也說的是自己。

這一點兩個人都明白,曦龍的身份現在來看是供人驅使的傀儡,卻也是想掙脫這戲劇般的命運。

而陳澄身為不慎上臺的觀眾,想要對戲,那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麼路數,有沒有幫自己成角的能力和可能。

要是這人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背景,不如一走了之。

曦龍沉吟了一聲,他看出來陳澄不好忽悠,於是在交杯換盞之間,開口說道:

“你可知道開朝元老共有幾家?”

陳澄踏足修行界的時日也不少了,加上吸收了不少人的記憶,對這些常識顯然也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他不假思索說道:“龍、古、王、趙四家,幫助赤霄大帝建立王朝,怎麼了?”

少年笑道,“古家現在有尊者坐鎮,又在商貿上頗有建樹,實力最為龐大。其實算是割據一方,在赤霄域內當個土皇帝,赤霄王也不想多管,保持現狀。”

陳澄注意到少年已經改口稱赤霄王了,可能是想刻意靠近乎。

“王家是為鷹犬,忠心耿耿,又自斷成尊之路,赤霄王對其信賴非常。”

“趙家執掌王朝內修士進學之路,趙家太上老就是赤霄學院的太常!更是無人敢惹,連赤霄王也尊他三分。”

曦龍說王家是鷹犬時,陳澄還細微觀察到他眼中潛藏的憤恨,再結合他的名字,也能猜到三分。

“只有龍家在當初浴血奮戰死傷最多,僅僅因為族內血脈特殊天才頻現,那所謂的赤霄王就一代代將我們發配邊疆!”

曦龍連含怒說出來的話都得壓低聲音,生怕被什麼人聽見。

“哼,說的好聽叫掌兵握權,這些年對我們的防備還少嗎?但凡讓他們找到藉口,就是一大批有實權的天才將領被以蓄意謀反為由殺害!”

他話語連珠,繼續宣洩著不滿,聽的陳澄直皺眉頭。

“現在龍家在朝野之上毫無根基,自從老家主去世,王城裡僅存的血脈就只有我了。”

曦龍臉色陰沉,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風暴。

“跟我談這些沒有什麼意義吧,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士而已,連真人境都不是。”

陳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不讓他送死嗎?

曦龍好歹還有那層薄紗披在身上,只要一天沒有戳破就能保護著他,好歹沒有性命之憂。

可是自己有啥?

曦龍還想開口,陳澄拂袖而去,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但是他既然能在舞勺之年混跡王城中保全性命,還能找準時機為自己尋找出路,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逐鹿會一年後就要開始了,以你的本事拿到逐鹿令不是什麼問題,不過這裡面的情報可就不好打聽了。”

曦龍跟上前來低聲說著,“當然不止一次,只要你能從逐鹿會里奪得好名次,我就能幫你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

見陳澄還沒離開,他趕緊趁熱打鐵,“這裡面的好處你是想象不到的,並且為了能不讓人猜忌,我會撇清你跟龍家的關係。”

陳澄停頓了一下,繼續朝前走去,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話,

“日後再說。”

曦龍有些不甘的看著,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