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黑暗。

張紀年已經在龍草堆裡修行了許久,他的內心越來越焦急,當認出陳澄的身份後他是欣喜的,頭腦一熱就同意了陳澄的計劃。

現在想想還是太過冒險,即便陳澄的修為比自己還高,但是要想對付那麼多人談何容易,就說那招合擊奇術,怎麼可能擋得住。

“都怪我被仇恨衝昏頭了,陳兄千萬不要出事啊!”

張紀年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靜心下來修行,他想起曾經陳澄對他的幫助,偌大的浮光宗死傷殆盡,活著的幾個人也都逃的逃躲的躲,現在能夠見到故人,還是自己的好友,他的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呼——”

不遠處有風聲襲來,他凝神一看,熟悉的身影向他飛來。

雖然頂著別人的臉,但是張紀年一眼就認出了陳澄,畢竟那浮光劍還握在手上呢。

“怎麼樣了陳兄?”

看見陳澄平安歸來,張紀年心裡也是歡喜,關心的檢視起他身上的傷勢。

“好久不見,張師兄。”

陳澄笑臉相迎,跟張紀年緊緊相擁,

“這兩年來實在是,唉……”張紀年張口欲語,話真的到嘴邊了又說不出口,緊緊的摟住了陳澄。

“張師兄,你認錯人了吧。”

張紀年愕然,正要抽身看向陳澄,他的腦袋就猛然滑落,大好頭顱不翼而飛。

浮光隨日度,漾影逐波深。

張紀年,死。

空懷著報仇的意願,卻沒有能力去打拼,只能屈居於一個看不見出頭之日的家族中當“阿狗”,現在死在曾經的師弟手中,也是尋常不過。

或許在浮光宗的那段日子就是他一生最愉悅美好的時光吧。

陳澄沒有理會怒目圓瞪的頭顱,嫻熟的挑起儲物袋收入囊中,至此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

而張紀年的神魂也被廢物利用,頃刻間煉化為魂石。

“上路了。”

陳澄的臉上一陣變化,最終定格成一開始被他殺掉的那個倒黴蛋的臉。

化魂陣還有個不得不說的優點,只要是使用過的臉,就相當於是記錄到陳澄的臉譜裡,再消耗魂石就可以轉化出來。

他一手拖拽著屍體,一手拎著人頭,一股腦塞進了儲物袋裡,又將地上的血跡掩埋,折騰了一番後才滿意的離開。

這次百多人參加秋狩,古家派出了十隊左右的修士,按理說該是古家三位天才均分奇物,穩保前三。

至於散修之間抱團,相對於古家來說沒有那麼多的威脅,畢竟沒有家族提供的路線和妖獸,就算也有合擊奇術,那收穫也遠遠不能與之相比。

現在其中一隊的收穫被陳澄奪走,他的手裡已經有了十來個黃階奇物,不過這些奇物還不夠,陳澄還得去自己獵殺妖獸。

秋狩將在第二天的中午結束,陳澄趁著夜色,藏匿於黑暗之中前行。

……

日上三竿。

錦旗飄揚,大大的“古”字繡得龍飛鳳舞,周圍盡是大能,時間已經快來到午時,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討論著這次的秋狩。

“要我說這有啥好講的,估計今年也是古家的人包攬了。”

有修士不屑,眼神裡卻藏著豔羨之意。

“這不是聊聊有沒有散修能擠上去嘛,人家有這個本事佔這些名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也有修士反駁,古家有三個席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至於更多的那就看散修們爭不爭氣了。

畢竟不是誰都想進入古家給人當狗的,能來秋狩的都是還沒喪失希望的年輕人,總想著搏一搏。

“難,難,上次有散修搶到了逐鹿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