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聲長箭從窗**進來,正中那賓客胸口。

那賓客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露出的長箭尾羽,喉嚨裡發出“啊啊”幾聲低叫,便仰天倒了下去。

蕭士及也在賓客中坐著喝酒。

看見這一幕,他也變了臉,忙沉聲道:“各位稍安勿躁。安國公下的是軍令。大家若是動一動,就是個死人了。”

軍令如山,誰敢不從?

在場的賓客文官和武將各佔一半,就算有不服的,看見那剛剛站起來就沒命了的客人,肯定也不敢動了。

安子常對著蕭士及拱一拱手,森然道:“多謝柱國侯明理。——本公爺今日大喜,卻在來往的賓客裡混進刺客。本公爺現在回後院檢視,若是我夫人安然無恙,自當回來賠罪。若是我夫人少了根頭髮,今日鬧事之人,定會給我夫人陪葬!”說著,抽出腰間軟劍,一下劈中自己面前的條案,轉身飛奔而去。他走了好一會兒,那條案才轟隆一聲斷成兩截,看得大廳裡面的賓客面面相覷。

安子常一邊往內院疾奔,一邊命人將內院也圍起來。

“今日來參加婚宴的女眷,也都要給我看管起來。一個都不能走!”

越往正院上房跑,安子常心裡越是焦急。

先前他在外院宴客大廳裡聽到訊息的時候,並沒有馬上衝進來救諸素素,而是有條不紊地做出對整件事情最有利的判斷,安排佈置好所有的後手。

那時候,他想的是要抓住幕後那個幫著刺客混進來的人。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心裡越來越焦急,滿心想的是要救人……

剛一進正院院門,安子常就覺察到不對勁,他飛一樣往屋裡衝進來,正好看見兩個黑衣婆子被諸素素帶來的一群陪嫁下人圍攻。

不過那倆婆子像是訓練有素,手裡的短劍看上去不同凡響,竟有削鐵如泥的架勢,將桔梗剛才拿著的門閂已經砍成幾截,散落在地上一團亂糟的波斯地毯上。

幸虧廚娘手裡的鐵鏟和鐵鍋很厚實,擋住了不少砍勢,只是鐵鏟和鐵鍋上也被砍得傷痕累累。

“素素!素素!你沒事吧?”安子常一邊大叫,一邊魚躍而起,躍過幾個正在跟那黑衣婆子廝打的丫鬟婆子,手中長劍一抖,已經將離他最近的一個婆子身上捅了個透明窟窿。

另外一個婆子一見安子常大叫著他妻子的名字,心頭更怒,冷笑道:“我妹妹為你死了,你還能安安穩穩地娶妻生子?!——你別做夢了!”說著,也是手中一抖,一把粉末兜頭往安子常那邊撒過去。

諸素素躲在拔步床後面看見這一幕,心裡一沉,大叫道:“屏住呼吸,不要吸氣!”

安子常見勢不妙,也是馬上閉氣,急速往後退去。

那撒出粉末的婆子長嘯一聲,從大開的窗戶裡飛身而去,在半空中撮唇發出一聲尖利的嘯聲。

與此同時,安國公府外面也響起幾聲同樣的嘯聲,像是在呼應一樣。

外面的夜空很快變得血紅,燃起了熊熊大火。

安子常用袖子擋在自己身前,閉住呼吸,正要追上,腳下一緊,居然挪不動腳步。

他低頭一看,另外那個被他捅了個窟窿的黑衣婆子正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許他追上去。

安子常大怒,手裡長劍急挑,將那婆子的手筋腳筋盡數挑斷,然後長臂伸出,捏住那婆子的下頜,將她的下巴卸了,不然讓她咬舌自盡,或者服毒自盡,然後才從那婆子悍不畏死地桎梏中跳了出來。

他也從窗戶處飛身而出,站在窗外的迴廊上,舉目四顧,只看見沉沉的夜空,還有國公府四下裡燃起的熊熊火勢,照亮了半面夜空,卻再也看不見先前那個黑衣婆子的蹤影。

要是以前,安子常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