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迷之中,也覺得疼痛,牙齒咬緊,咯吱咯吱作響,口中也不住有氣流“嘶嘶”地聲音。

水淺淺眼淚止不住地流,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嘴唇都被咬白了。有幾次忍不住要勸曹不傷再輕一點,但見曹不傷一臉專心的樣子,又生怕他一鬆懈救不回師兄的xìng命。終於沒有開口。

大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曹不傷隱約覺得那傷口不再流血了。但不敢掀開來看,便並不鬆手。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曹不傷輕輕揭開那蓋著布條的布條,再看曾子昕的傷口,已經差不多合上了。只是那面板一塊一塊的,並沒有完全長攏。

曹不傷瞧著這血止住了,曾子昕的命差不多撿了回來,心下覺得鬆了幾分。又瞧著淺淺始終注視著曾子昕,目光不曾離開一刻。曹不傷心道,我何必再留在這裡瞧著他們。之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便不再管他們好了。這麼想著,便將曾子昕交到了淺淺手中,淺淺接過曾子昕,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滿臉愛憐地瞧著曾子昕滿是血汙的臉,輕輕用手摩挲著。曹不傷連一刻也不想瞧他們恩愛的樣子,起身便走向松林兒的方向。

松林兒手上拿著一個小手帕,也不知道包著什麼,之前松林兒不敢上前,現在見著曹不傷朝自己這邊過來,也鬆了一口氣,口中道:“哥哥。。。”松林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曹不傷忽而覺得胸中氣血翻滾,胃中胸口中一陣劇痛,那感覺熟悉的很,和那時屠夫子騙了自己喝千蛛萬噬飲的感覺一樣一樣的。

曹不傷心中雪亮:時間上算來,按著屠夫子的說法,自己確實也只剩下六七天的rì子可活了,這時候想必體內的噬腦蟲吸夠了自己血中的劇毒,體內的毒已經要壓制不住了。此刻那腐蝕毒和熒藍跗骨毒的效果便顯現出來了。

加上呀剛剛瞧著水淺淺和曾子昕兩人本來就心中難受,此刻心情傷痛之下,胸中一口逆血從口中噴出。曹不傷心道不好,自己血中有毒,要是濺到松林兒身上,這小丫頭還哪裡有命。想著曹不傷猛一低頭,將血哇的一聲全吐到了自己面前的地上。松林兒一見,趕忙跑上前來,曹不傷將手一舉,示意松林兒不要在過來。松林兒並不知道曹不傷的血中有毒,不知道為何他不讓自己過去幫忙,一時不知所措立在那裡。

曹不傷一口血吐了出來,並未覺得好受一些,雙手按在地上,手指下意識地捏緊,深深地插進泥土中,他此刻難受的緊,已經全然沒有注意周圍。否則此刻他便會發現自己的血滴在泥土中的草上,並沒有起什麼反應,若是以前,這血能夠把那大理石的的地面燒出洞來。原來也是因為他體內的噬腦蟲的緣故,將血中的毒差不多吸乾淨了。此時這血中的毒已經弱了不少。只是曹不傷自己一時心急沒有想到罷了,他一個人跪在地上,哇哇地吐著毒血,心中有幾分茫然。那屠夫子所說的一個月想來也是個大概,算算時間也快到了,本來路上沒有什麼阻隔差不多剛剛好能將松林兒送回八卦迷蹤樓,曹不傷卻全然沒去考慮這自己rì子不多的時候,竟有這樣的煎熬。曹不傷心中想著:莫不是自己大限已經到了,說不定今天便要死在這裡了。

正想著他又吐出了幾大口毒血。此刻曹不傷吐得血多了,體內的毒質濃度相反上升了幾分。因此竟又讓體內的幾種毒又互相剋制了幾分。便覺得身體好受了幾分。待吐完了血,坐在地上大聲喘著氣。覺得自己應該一時半會死不了了,便鬆了口氣,又啐了幾口,將口中的殘留的血吐了乾淨。

曹不傷抬起頭,朝松林兒笑笑,強撐著站起身來。走到松林兒面前,輕輕說:“好啦,沒事啦,我們走吧。”松林兒想要問問曹不傷究竟怎的了,到底要不要緊。曹不傷不知道怎麼對松林兒說謊,於是將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示意松林兒不要再問了。松林兒也只好沉默。曹不傷覺得將重傷的水淺淺和曾子昕留在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