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搭上話,卻見著兩人像沒有見著他一般,只好將到口邊要說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蠍子終於開口了:“她。。松林兒葬在哪。”曹不傷沉默了,那松林兒的遺體教屠夫子煉化了,是以連墓也沒有留下。紅蠍子見曹不傷不說話,便又追問了起來,卻見曹不傷瞧了那紅蠍子一眼,慢慢地將自己臉上的繃帶給解開。

紅蠍子知道曹不傷失了一隻眼睛,此可見著他忽而解開自己的繃帶,便是紅蠍子整rì過著刀口舔血,想著馬上要見著他那空洞的黑sè眼眶,心中還是不禁緊了緊,道:“我問你話呢,你在幹嘛。”

卻見此刻曹不傷已經將那繃帶全都解下來了,令紅蠍子驚奇的是,那引入眼簾的並非是那駭人的空洞,而是一隻清亮的眼睛。那眼睛透著好奇和單純,和曹不傷那混沌失神的右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紅蠍子瞧了一眼,驚聲叫了起來,緊接著揮起一隻手,似乎要朝著曹不傷的臉扇去,卻見那紅蠍子緊咬下唇,死死地盯著曹不傷:她自然認得,那眼睛是松林兒的。

終於,那紅蠍子的手沒有揮下去,顫聲道:“松林兒。。走的時候竟沒有留個全屍,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紅蠍子見著那曹不傷原本屬於松林兒的左眼,彷彿見著那松林兒又瞧著自己一般,終於無法對曹不傷下手,那曹不傷沉吟半晌,將自己和松林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最後將那從莫青河身上得來的金牌往桌上一扔。

紅蠍子瞧了瞧那金牌,知道他說得不假,只是她也想不明白,為何皇上要下令殺曹不傷:“為什麼,他要殺你,這。。我實在不明白。”曹不傷道:“我也不明白,所以我們去問問清楚吧。”紅蠍子愣了愣神,這江湖上的門派素來和官府向來瓜葛不多,再者,這江湖上無論哪個門派都不曾想過打皇上的主意。卻聽曹不傷道:“你也想給松林兒報仇,對吧。”那紅蠍子雖然心中憤怒地很,卻並未想著去找這天下權勢最大的人尋仇,但曹不傷這般一說,卻教紅蠍子豁然開來了,惡狠狠地道:“去便去,哪怕碎屍萬段。也要教這狗皇帝人頭。。狗頭落地。”那紅蠍子的模樣有幾分影響了曹不傷,教他覺得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心泛起了生氣,嘴角上揚,露出了那以往常有的邪笑,他一面將自己臉上的繃帶給纏好,一面說:“那這就上路吧。”說著便要起身和紅蠍子一同去那杭州。正當這時,那店家忽而拿了幾碟看起來不錯菜,端了上來,紅蠍子看了一眼,道:“我們沒有點菜。”卻見那店家瞟了瞟桌子上的金牌,滿臉堆笑道:“不打緊的,不打緊的,這算我請的。”那曹不傷這時明白過來,那店家將自己當作了皇上身邊的人,是以這般客氣。曹不傷瞧了瞧那金牌,又瞧了瞧那店家,心道,這東西原來的主人害死了松林兒,我若是借它來騙吃喝,那算什麼。便起身道:“我們不餓,這就走了。”

說話間便起身離開,紅蠍子亦是如此。那店家以為自己剛剛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兩人,當著是惶恐得很,立在那裡不知所措。卻見那兩人忽而用從自己店子門前經過。兩人共騎了一匹馬,而那馬正是店家的,這一匹馬可不便宜,但此刻那店家當這兩人是皇上身邊的人,也只能吃啞巴虧了,但即便如此,心中甚至還有幾分慶幸:這兩人拿了自己的手短,剛剛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教這兩人看得不順眼了,教他們生氣,但想來以後不會為難自己。

曹不傷和此刻只想著快一步到那京都杭州,對錯善惡什麼的他哪裡還管,搶了這店家的馬,一路上還撞翻了些人,他全都像是並不知曉一般。紅蠍子本就比曹不傷還要邪xìng,自然不會阻止他。

杭州,兩人便這麼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