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心笑。雖然剛看到密聊時嚇了一跳,不過,果然,她就知道獨竹如華不是這種人。

說來也奇怪,明明兩個人認識到現在也沒有多長時間,卻感覺像是神交已久。獨竹如華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她也不是,兩人私底下的交流大多透過密聊,也只是簡單幾句。但她的做法,他什麼都不問,她的要求,倒是儘量都滿足。

她隱約覺得,獨竹如華是知道她想做什麼的。

面前的背影寬厚,是套裝效果所至,但不可否認的,視覺觀感本來就可以影響人的判斷。至少在花野看來,身著道長袍的獨竹如華,看起來就是比穿著藏劍衣服的江山一夏可靠。

正任由思緒漫無邊際地發散的時候,獨竹如華一個趔趄,直往懸崖衝下去,連人帶馬摔在下面的熔漿上。

“……”

花野看著兩具灰色的屍體,默默點下了復活回營地。

復活的地方在熔漿河的對面,這次獨竹如華沒有上馬。

“跟我來。”他簡單地吩咐,就施展大輕功飛到了對面。

等花野同樣用輕功來到他身邊,他才又上馬,兩人一前一後地沿著剛才的路線繼續走。

回到剛才死亡地附近的地方,這次,獨竹如華連停頓都沒有,帶著花野一起狂奔下懸崖下的熔漿。

“……”

這個人的約會就是無數次殉情麼?

花野機械地點下復活。

周圍的景色又回到了那個土泥構築的要塞,身邊是簡陋的木質長梯,而抬頭可以看見碩大的風車。

她突然靈犀心至,開口問道:“你是在試復活點嗎?”

獨竹如華愣了一下,才笑著說:“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們明明這兩次死的地方都差不多,但一次復活到了對岸,一次復活到了烈風集。這中間相差距離可不短呢。”她上了馬,點了跟隨,任獨竹如華繼續帶著她走,才又追問:“是攻防要用?時間差?”

“對。”獨竹如華在手頭列印出來的地圖位置圈了個圈。

花野越來越喜歡他這種從語氣中透露的笑意,讓那聲音聽起來欣慰又讚許。

花野問:“那為什麼帶著我來?”

獨竹如華不卑不亢地答:“約會。”

花野:“……”

託這個事情的福,兩人打破了yy裡沉悶的局面,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聊天。

花野說:“你是打算讓我記住復活點麼?可你什麼都沒說,你就不怕我沒注意麼?”

獨竹如華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哪樣的人。

花野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不是揶揄,不是諷刺,就是覺得像找到了小夥伴一樣,單純地想彎動嘴角的喜悅而已。

花野說:“我先宣告,我可對帶兵打仗什麼的沒興趣。”

雖然不知道以往的江山一夏需不需要也站上指揮的位置,但以她來說,實在不喜歡在幾百號人的注目中,是非功過都交由別人定奪。像今天的狂暴的麥當勞,明明也沒做什麼,後來應付惡人谷的突襲也可圈可點並不慌亂,還不是成為了陣營叫罵的風口浪尖。

“哦?”獨竹如華提高了一點音調,“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花野想了想,嘿嘿笑道:“我喜歡攪渾水。”

獨竹如華:“……”

走著走著,路上有紅名經過,應該是趁著夜深人靜來混點零散人頭的。獨竹如華迅速下馬,一個劍飛甩過去,氣場鋪下。

花野安靜地騎在馬上,看白衣道長風騷甩劍,縱身飛躍,不一會就收穫一分歸來,繼續上馬等她跟隨,然後緩步慢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哎,獨竹。”花野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