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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相對於顧易鋒夫婦而言,要處理兒子的一段風流韻事實在是易如反掌。因此顧易鋒和夏瑾瑜雖說生氣,從始至終倒也沒把這當成什麼大事兒,軍國大事都不在話下,何況這個?倒是顧凌波無論如何也氣不過,她就不明白,那個姓林的女人到底有哪裡好,能把陸東寧和自己的弟弟同時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衝出家門,開車飛奔到顧修捷家裡。正好林薄言早上起來有點著涼所以請了假在家裡休息,正在客廳看電視呢,聽見門鈴響就過去開門,才一開啟,只看見眼前黑影一閃,然後“啪”一聲響,結結實實地捱了顧凌波一巴掌!
她真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耳朵裡轟轟響,那感覺不只是疼,是疼得暈頭轉向,幾乎就站不穩了。顧凌波走進來,手一伸正地戳在她太陽穴上,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可真夠不要臉的!跟了陸東寧不算,還敢打我弟弟的主意?!你以為這樣就能嫁進我們顧家了嗎?你做夢!我告訴你,全北京城等著給阿捷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以為顧家會稀罕你生的野種?!”
林薄言只覺得左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不出所料當時就腫得跟饅頭似的。然而相對於身體上的疼痛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林薄言而言,這一巴掌無疑是打在她的自尊、打在她的驕傲上!
她氣得渾身發抖,心裡跟開了鍋似乎的,火煎火燎地疼,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對顧凌波,她心裡的的確確覺得對不起,因此她垂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表達的是她遲來的歉意。但是對於顧凌波而言,此刻林薄言的“罪行”已經不僅僅侷限於陸東寧身上,她覺得這個叫做林薄言的女人簡直叫她噁心,她和她的妹妹一樣,為了飛黃騰達嫁入豪門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親生骨肉為跳板。這個想法和積鬱的怨氣使得她的修養在這個時候簡直蕩然無存,她一甩手“啪”一聲又給了林薄言一掌,末了還不忘丟下一句:“真是賤!不愧是貪汙犯的後代!妹妹和姐姐一樣賤!”
這樣的羞辱,完完全全地超越了她的底線。
顧修捷當天晚上沒有回來,林薄言收拾東西搬到了藍天那裡,這是她第二次因為所謂的“出身”被人從那個通往“上層”的臺階上踩下來,和第一次相比,更加狼狽,更加不堪,她差點無法忍受,只覺得疲憊不堪,無法負荷。
顧修捷不放心林薄言,被父母關在家裡無論如何都要出來,如果不是夏瑾瑜攔著,少不了又要吃一頓皮鞭。夏瑾瑜弄不懂:“你到底是看上她哪兒了?天底下的好女孩那麼多,你幹嘛非得跟她不可?!”
顧修捷心亂如麻:“媽你別問這麼多行不行?我愛她,不管怎麼樣,我愛她不行嗎?”顧易鋒把手裡的檔案往桌上一拍:“你混賬!你誰不好愛偏偏愛上個貪汙犯的女兒,你是想把我給氣死嗎?!”實在氣急,又再強硬地補充:“如果你膽敢執意跟她在一起,那就給我從顧家滾出去!”
夏瑾瑜聽了立即驚叫:“你都在說些什麼呢?!”
然而他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的母親疼他沒錯,可這並不妨礙她堅定不移地反對他的婚姻。顧修捷憂心如焚,勉強帶著一身傷痛站起來:“媽媽,我得去找她。”
可說實話他不去或許情況還要好些,當林薄言在小區門口看見鼻青眼腫渾身是傷的顧修捷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昏倒在地。顧修捷見嚇到她了,忙撲過去抱住她一遍遍地安慰:“沒事沒事,不疼不疼我不疼!”都傷成這樣了,還只顧著安慰她。
她有多麼愧疚。
她有多麼心疼。
愧疚自己做不到像他愛她那樣愛他,心疼他因為自己而承受了這麼多。
那些傷口他都不敢讓她看,一見著她就要掉淚。夜裡睡覺怕碰著,只好離她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