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柳昂卻沒走,一直保留著剛剛的姿勢,看著諸葛亮。

“柳昂你怎麼還不走,快去快去。今天是大喜日子,得趕做!”諸葛亮心急如焚地站起來推著柳昂。

柳昂吞吞吐吐地說:“先生,自家的桑樹所剩不多了……”

“怎麼會,不是還有什麼玉蘭麼?”但一說完話的諸葛亮就覺得不對,然後補充道:“那個貌似是月英家……”

“先生,你上次做那隻木鳥就用了一棵的木材……”柳昂繼續吞吞吐吐地說道,揭露諸葛亮的底子。

諸葛亮一時語塞,思量一會兒說:“好吧,好吧,上山伐樹吧。”

對了,那對木鳥!

第五章(二):嫁

諸葛亮面帶著暖人心意的笑容,輕輕地將兩塊紅得似血的蜀錦蓋在子軼和伯瑾身體上,嘴裡還唸叨著:“汝等要百年好合。”這多麼像一個長輩說的話。這大喜的日子唯一令諸葛亮心寒的就是爹孃不能親眼看到他成親,雖然妻子不是那麼貌美如花,花容月貌。

今天,是黃月英出嫁的日子。一身大紅色的漢服,絲綢如花絲細嫩,摸上去如觸膚潤滑。衣襟上繡著金色的牡丹花,裙裾是繡著深紅的芍藥紋飾,袖口是東漢末年流行的祥雲邊。頭髮梳成了飛天鬢,像百花一樣,原本姑娘家留著的垂髮都被黃月英挽了起來。垂簾是金色的珠子串聯著,頭側則是對稱的蝴蝶式釵,不僅是鏤空了的蝴蝶,還有八條短流蘇和四條長流蘇,長流蘇下是四節銅珠子寓意五穀豐登。漢朝的流蘇都以銅絲製成少以錦緞絲綢。在頭上時鏤雕的百花,花瓣也是有鏤雕的花紋,花心是瑪瑙珠子代替,花與花用銅絲連結,像是藕斷絲連,這真是少有的豪華頭飾。當今的貴妃也指不定穿不上這套呢,畢竟漢室衰弱到一種境界了。

“都快正午了,諸葛亮怎麼還不來迎娶?月英,你說說!”黃承彥老丈人則是急得在黃月英的閨房裡走進走出,不停地說這麼一句話,而且在早上九點就說‘快正午了’這麼一句話。但不能因為你們沒有鬧鐘而亂說,好嗎?

而每次黃月英則是淡定自若地搖著那把鵝毛編製成的羽扇,說:“莫急莫急。”

這一次,黃承彥細心地發現黃月英的梳妝檯上多了一塊淺紅色絲綢的半透明大紅布,四周是一捆一捆金色的小流蘇,布上繡著金色的鳳。

黃月英看了黃承彥正奇怪地看著自己桌上的布,便解釋道:“呵,這是喜帕,蓋在頭上的。演了這麼多年的阿醜,這最後一出也得完美地落幕啊。”

“哦吼!”黃承彥扯著嗓子,用稀奇地聲音回答自家閨女又一稀奇的發明。

黃府內內外外紅燈籠高掛著,門前對聯寫著絕妙的賀詞,不少豪門貴族的賀禮堆在一間房子裡,裡裡外外擠著好多人,不乏看熱鬧的人。看她黃月英怎麼到婆家去,看諸葛亮怎麼來迎娶。雖然已經等了很久,但越久,興致就越足,話頭也越多。

“看!那不是諸葛亮嘛!”又是一個哥們扯著嗓子為看熱鬧的人報道著。

的確,在街的盡頭一個穿著合身漢服,玉樹臨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儒雅氣質的就是諸葛亮了。

但令眾人不解的是諸葛亮手上推著的一輛小車,獨輪。車子不像馬也不像牛,真的是頭上有犄角。

一時間,黃府內外一片譁然。

黃承彥扶著黃月英,一步一步地跨出黃府門檻。當黃承彥看到諸葛亮一臉勝券在握的自信和滿臉的高興與得意時,自己也欣慰地笑了,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畢竟都一把年紀了,沒有古稀也有半百了。

黃月英手握羽扇,婀娜多姿地邁著小步,隔著一層淡紗,臉上是一抹淡淡的笑。她果然沒有看錯,水鏡也沒有說錯。

“月英。走。”諸葛亮淡淡地說地說了一聲,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