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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墨可是很無聊?”語氣一轉,重光帝並沒有深究下去。

“臣妾不敢,陛下批閱奏摺才是辛苦。”

又是不敢,那唯唯諾諾的表情和先前一模一樣,重光帝卻是拉過杜芷書的手,說道:“既然皇后覺著朕批閱奏摺辛苦,可否代勞?”

杜芷書一驚,陛下這些年對朝政之事兢兢業業,在她眼中,重光帝或許不曾是一個好丈夫,但對於大梁臣民而言,卻是一個滿腹抱負盡職盡責的帝王,今日竟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何況後宮不得干政,她還是被陛下所忌憚的杜家的女兒……

“愣著做什麼,過來。”重光帝說完,將杜芷書拉上前。

桌前只有一把椅子,在杜芷書還呆愣之際,重光帝用力一扯,將她拉至懷裡,跌坐在他雙膝之上。奈何杜芷書根本沒有心裡準備,被這樣親暱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彈跳起來,因為身體的搖晃,那一瞬便下意識地抓緊了陛下的手臂保持平衡。

杜芷書聽見一聲清淺的倒吸氣的聲音,而後看見重光帝雙眉緊擰,模樣有些不太自然,遂出聲詢問:“陛下,怎麼?”

重光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表情是已經恢復平靜,可眉頭還是微微皺起,後知後覺的杜芷書終於發覺問題所在,自己的右手此時正牢牢抓著重光帝右臂的手腕上方,想起何公公的話,杜芷書立馬鬆開,撩起陛下的衣袖,面板上一層層的褶皺很是嚇人,周邊還有許多沒有消退的紅皰,簡直觸目驚心。

沒有想到長袖會被突然撩起,重光帝臉色大變,迅速將手抽回,掩蓋在長袖之下,而後不再與杜芷書對視,只是青著臉低著頭,左手緊捏著奏摺,剛剛輕佻的氣氛霎時凝重。

杜芷書咬著唇,久久不能言語,她知道陛下手臂燒傷,卻不知道是這樣可怕,若不是親眼見到,怎會有這一番震動……

“皇后先去休息吧,朕一個人批閱奏摺便可。”重光帝低沉的聲音傳來,又恢復了初識的冷冽

杜芷書當真轉身,沒有片刻的猶豫,卻似一把利刃劃在重光帝心口。重光帝抬頭,看著杜芷書走遠的背影,眼神中那一絲落寞與哀傷無法遮掩。

視線很快重新回到奏章上,低落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卻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重光帝抬頭,竟看著重新返回的杜芷書,有些不解。

杜芷書伸手要握起重光帝右手時,他本能一縮,並不想讓杜芷書觸碰。奈何杜芷書執意握住重光帝右手,將它緩緩抬起,輕輕撩開袖子,這一次她的動作輕柔了許多,眼神專注在重光帝右臂的傷痕處。

感覺到重光帝的右手有一瞬的輕顫,杜芷書卻不鬆手,手肘壓著他的大掌,而後擰開傷藥的瓶蓋,指腹抹上藥膏後,輕緩地擦拭在傷口處。

指腹明顯地感知著下邊粗糙起伏的面板,只覺眼眶一熱,抿著唇不說話,手中動作愈發輕柔,小心地塗抹著藥膏,不肯漏過每一寸肌膚,亦生怕用力過重弄疼了他。

重光帝也是一句話不說,沒有了先前的瑟縮,而是靜靜地看著低著頭專注的杜芷書,心情很是複雜。

塗抹完所有傷口,將眼淚強硬地逼了回去,杜芷書才是抬頭,扯出一抹微笑:“陛下剛才可是諱疾忌醫。”

重光帝也是回以一個微笑,將塗抹好傷藥的手臂收回,他哪裡是諱疾忌醫,他是怕她看見那樣不堪的自己……

“陛下的救命之恩,臣妾永世記得。”突地,杜芷書鄭重地說著。

重光帝卻是看著杜芷書:“你肯記一世便很好。”

說完,不等杜芷書反應,又輕佻說著:“如今便是你報恩的時候了,朕的手臂被你抓疼了,已寫不了字,只得皇后代勞。”

“可是…”杜芷書猶豫著:“後宮不能幹政,這是自古的規矩。